第五章 野蠻郡主(2 / 3)

二月十八曰下午

賴頌言帶著幾個衙役以及小傾、明珠郡主和一個大夫、死者的妻子範姿舒來到了一個樹林,那裏是發現死屍的地方。賴頌言讓眾人圍在一起,然後看向明珠郡主問道:“郡主,可否描述一下你當時被抓之前的情景?”

明珠郡主翻了一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當時本郡主和蕭瓊皓在樹林裏遭到了不知從哪裏來的刺客的刺殺,後來我們被迫分開了。我帶著那一身血逃到了這裏,卻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屍體。本郡主當時當然害怕了,立刻叫了起來。可是,忽然間就有一大群人衝過來把本郡主抓住,說本郡主殺了人了。”

“請問郡主可記得當時是什麼時候?”賴頌言再問。

“我隻管逃命,哪知道那麼多?”明珠郡主撇了撇嘴巴。

“是二月十三日,午時過了會兒。”忽然間一個男聲冒了出來。

眾人立刻轉頭看去,那是一個麵貌平凡的年輕男子。一看到他,明珠郡主立刻驚喜地叫道:“蕭瓊皓!你終於來了!”

被稱為蕭瓊皓的男子立刻單膝跪在明珠郡主的前麵,懊悔地說道:“屬下辦事不力,讓郡主受驚,請郡主懲罰。”

“算了算了,大家都沒事就好。”誰知,明珠郡主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賴頌言微笑著看著明珠郡主,沒想到這個郡主刁蠻是刁蠻了點,卻也不是黑白不分之人。

等明珠郡主把蕭瓊皓拉起來後,忽然發現賴頌言微笑著看著自己,心裏沒來由地停了一下,圓圓的臉蛋立刻紅了起來了。她剛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可是賴頌言已經轉過了頭看向範姿舒淡淡地問道:“請問在二月十三日,午時時分你在哪裏?在做什麼?可有人證?”

範姿舒戰戰兢兢地瞄了明珠郡主一眼,說道:“民婦…民婦一個人在家裏。”

“就是說沒有人證了。”剛說完,看到她點了點頭,賴頌言繼續問道,“範氏,據本官了解,在嫁於死者周源以前,你家是建州的一個出名的藥鋪?”

“……對。”範姿舒猶豫著點頭。

“那你肯定對建州的藥草很了解吧。”然,這次範姿舒卻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不理會眾人疑惑的眼神,賴頌言自信一笑,問道,“為何不說話?”

“我……”範姿舒才剛開口,卻又止住了。

明珠郡主不耐煩地大吼道:“他問你話你就回答呀!吞吞吐吐地幹什麼?”

然,範姿舒的雙肩猛地一震,卻還是低著頭不說話。賴頌言也不再問她,看著眾人微笑道:“這個案件有五個疑點,第一,郡主與死者周源素未謀麵,為何要殺害於他?第二,死者是中毒而死的,但是在他的胸口前,又為何會有一個用菜刀製成的傷口?第三,死者因已中毒,所以血呈紫黑色,但是郡主身上的血跡,卻是鮮紅色的。第四,諸位請看……”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用白布包著的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把精美的匕首,“這是當日從郡主身上找到的,若郡主真是凶手,先不論郡主從哪裏拿到菜刀,她身上明明就有一把匕首,為何要特意拿菜刀來刺殺死者?至於第五點,就是那毒藥,範氏,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範姿舒看著賴頌言手上的小草,臉色立刻變地蒼白了。明珠郡主好奇想要摸一摸那棵小草,卻被賴頌言製止了,隻好扁著嘴巴退到了蕭瓊皓的旁邊。見範姿舒不說話,賴頌言便轉頭看向他帶來的大夫,而大夫卻一臉驚詫地喊道:“這…這叫斷腸草,隻有建州的這個山裏才有的毒草啊!”

“沒錯。”賴頌言點了點頭,收起了笑容,看著範姿舒說道,“這叫斷腸草,即使在建州也很少能見著。斷腸草的毒性極強,往往一片小葉子就足以毒死一頭牛。範氏,你既然曾經是醫者,自然也不會不認識這毒草。”

“我…我……”範姿舒雙肩不停地顫抖著,她的眼眶邊已經布滿了淚水了。

賴頌言歎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想招認嗎?或許我該問問你,一個月前,那淹死的叫東吉的男子,是你的誰?”

範姿舒忽然一下子跪倒了在地上,雙掌捂著臉不停地哭泣著:“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跟東吉表哥是青梅竹馬,我隻愛東吉表哥啊!但是…但是周源卻以爹欠他銀兩為由,讓我嫁給了他為妻。後來…後來爹因為傷心過度病死了,不久之後,周源發現了我一直有跟表哥來往,就…就把表哥推下了湖。表哥不會遁水,就這樣…就這樣……嗚嗚嗚~我在周源那裏知道了這件事,就隨手拿起菜刀跟他拚命了,他要逃,我就追。跑到樹林裏的時候,周源已經倒在地上了,我很害怕…就…就把他旁邊的斷腸草塞給了他,讓別人誤以為他是誤食斷腸草才會死的,我萬萬想不到會連累了郡主的啊!我真的不想的!”

悲哀的哭泣聲一直回響著,大家都沉默不語,而明珠郡主卻紅了眼,略帶哀求地看著賴頌言說道:“真相也大白了,周源那家夥也是該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好不好?”

可是賴頌言卻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不管是誰殺了誰,誰又是為了什麼而殺了人,就算再怎麼該死,在我看來,範氏,就是一個殺人凶手。在世界上,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用來解釋為何要殺人。”

“可是…可是這些都是周源自作自受啊!”明珠郡主不甘心地大吼道。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這次,就連小傾也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