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幾年出生的,在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因為我上麵有兩個姐姐,下有弟弟和妹妹。
在貧窮的家庭中,父母好不容易供我讀書,希望我有出息,所以,我一直專心讀書,每次考試都是全班第一,年級第七,那年我讀完大學,就能參加工作了,家裏都高興得不得了。
我的親弟弟年齡小我許多,因為我是長子,我媽更愛我一些,我在家裏也更加有話語權一些,弟弟在家裏最小,排行老五,父母因為他最小,爸媽總是讓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讓著他,尤其是女孩子就更要讓著男孩子,弟弟太過嬌縱,所以我並不怎麼慣著他,他總是在父母麵前暗暗地與我較量,就以為爸爸媽媽愛他愛會超過愛我,他不懂事所以喜歡爭風吃醋,而我是長子,媽媽盼望著我讀完大學,以後就能參加工作,就可以孝順她了,要是當了大官就更好了,她就準備享清福啦!一想到這,我媽就笑彎了眼。
我媽說:“貧窮的家庭都是女孩子少讀些書,我小時候姥姥讓男孩子去學堂讀書,我在外麵從門縫裏偷偷看著,大舅爹成績不好,上一天學回來,還沒認到幾個字,我從門縫裏偷偷學,我還學到幾個字,我是要幾羨慕男孩讀書,就有幾羨慕男孩子讀書,我覺得我自己沒文化,現在老娘終於把自個兒子盤上了大學,老娘太不容易了,你以後參加工作了賺了錢、當了大官,可要好好孝敬我。”
小妹就抱怨說:“媽偏心,讓哥哥讀那麼多的書,不讓我多讀一點書,我才小學畢業就不讓我讀書了。”
我媽又回答道:“女孩子不要讀那麼多書,讀個小學認識一些字就可以了,讀那麼深的書也用不上,以後嫁人了要結婚生孩子、洗衣服做飯,讀多了書沒用!你等會把菜地裏的豇豆角去摘回來,小白菜和蔥扯一些回來。”
沒辦法,那個年代都是這樣,小妹再說,我媽就開始叫窮,說家裏養五個孩子,把你哥盤成大學畢業已經非常不容易,哪有錢供你讀書啊?你一個女孩子以後沒什麼出息,要讓著點男孩子,小妹隻好不做聲,哭著默默地去地裏幹活。
我媽說:“姥姥說了,女兒培養再好都是外人的,替別人做嫁衣總是不成的,女孩子以後嫁人了就要洗衣服做飯,有錢就應該要供男孩子多讀書,男孩子以後有出息,要是能當官就最好。”
我的弟弟的學習成績也是非常好,總是考試全校第一,畢業那年因為他的分數特別高,是考到了全縣第一,打破了本校最高分數記錄,甩本校第二名39分,但是別人都不知道他本人的名字,隻知道他打破了記錄是694分。
有隔壁班的,有低年級的學生,還有隔壁幾個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跑去我弟弟的學校去打聽,到底是誰打破了記錄考了694分?我弟弟的同學就指了我弟弟說:“就是他,他考了694分。”那個同學說完就離開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我弟弟的教室,門和窗戶被圍得水泄不通,一些人門口進不進去,就扒在教室的窗戶上偷看他,看看他與別人有什麼不同,隻認識他的臉,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所以圍觀的人就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694。
原本學校裏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都知道他叫694。
放學的時候一群人圍著學校門口的張榜聊天說話的,把放學回家路都堵住了,我弟弟擠也擠不出去,正要惱火發脾氣,別人一看是他694,堵住路的人大喊道694來了,694來了,麻煩大家讓讓路。
連續好幾天,學校門口的張貼的榜單都被本校的學弟學妹、還有隔壁學校的師生圍得水泄不通。到了第二天,我弟弟放學回家的時候,才從教室走進操場,還沒走到學校大門口,老遠的,別人看見他,好多人就喊著:“694來了!694來了,大家讓條路出來!”這聲音還沒走近都聽得到。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從那以後,別人看見他就喊他694,694也就成了他的綽號。
終於我大學畢業了,即將參加工作,我有幾個玩得非常要好的同學,其中一個哥們就開玩笑說,別人沒讀大學的早就結婚生子了,而我們幾個似乎都沒女朋友。於是他問我:“濤哥,你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