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失蹤是有預謀的,或者說是她自己走的,因為紅棠的東西基本上都帶走了,隻留下一些看起來無用的毒草。
走的幹幹淨淨的,就像宥靖的王妃一般。
派了一些人出去找,宥澤去了宥靖的房間。
宥澤進去的時候,宥靖正坐在床上,低著頭,眼神不明,手指輕柔地摩挲著手上的小巧物件。
宥澤直接問出口,很巧合不是麼,棠姐姐前幾日很開心,“紅棠是母親的人對麼?”
宥靖嗯了一聲,“紅棠的手法跟你娘很像。”況且她跟溪兒的妹妹長了一雙一模一樣的杏花眼,所以他才留下紅棠來教宥澤蠱術。
“您知道我娘在哪兒?”問句,但是這次宥澤很肯定地說。
“我不是草包。”一直都知道又怎樣,還不是帶不回來,皇帝羽翼漸豐,他才能有足夠的時間來這兒。
宥靖收起手裏的東西,聲音帶著些不容人拒絕的意味。
“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日早上出發去尋你娘。”宥靖的臉上盡顯疲憊,這一次能成功麼?
“那爹你也早點休息,澤兒回去了。”宥澤轉身離去,吩咐管事召回出門的小廝,然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藍殊華跟著藍燁去斂寶閣了,他們沒有回來,這幾天他都不回院落了,身上帶著宥澤給的符,實際上是檬壹幫忙做的暫時屏蔽器,有幾天的效果。
俞綏清在宥澤房裏等著,麵具花燈全都堆放在桌子上,他就坐在旁邊單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宥澤一推開門,他就睜開眼睛了,眼裏帶著沒睡舒服的淚花,“跟她有關係?”
“嗯,爹說他知道路,明天就要去找娘了。”
宥澤走過來,幫著有點小困的俞綏清寬衣,然後一起來到了床榻上。
“你娘是苗疆人的一支,這一支早些年曾為一個小國做事,之後鬧翻了就定下了族規,不與任何皇室人往來。”俞綏清在宥澤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嗯?你娘?”
“……額…咱們娘。”
宥澤滿意地點了點頭,獎勵般地摸了摸頭,親了親他的臉蛋,順著俞綏清的話思索著。
他這一解釋,後麵發生的事情就清楚明了了。
宥靖隱瞞身份與棠溪相戀,然後被她族人發現之後,生下宥澤就離去了。
並且應該是棠溪將要臨盆時才知曉宥靖的身份。
因為他是早產了幾天的。
而宥靖又要守住宥家的江山,扶持年幼的胞弟上位,為他保駕護航十餘年。
扶胞弟是為了日後的追妻,雖然他才是當時最合適皇位的皇子。
“睡吧,明日再說。”
俞綏清閉上了眼,迷迷糊糊地說了句,“我明天可能要回青丘一趟。”
他剛剛收到青丘來的消息了,雙修派和勤修派已經開始相互討伐了,他作為明麵上的勤修派長老,背地裏的雙修派臥底,怎麼說都得回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
宥澤躺在床上,一時有些睡不著,問了監管係統任務進度。
“叮——主線任務一:90%,主線任務二:80%,支線任務:0%。宿主還需努力,勝利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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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沒有帶多的人,宥澤父子,一名親衛,還有俞綏清。
俞綏清說他要送送宥澤,不會耽擱多久。
他們來到了江南一條荒無人煙的山脈,很偏,光到這裏就花了將近一個時辰。
俞綏清也就送到了這裏,臨走時他放了一抹神識在宥澤身上,上麵有他的氣息,別的東西還不敢在他造次。
兩人依依不舍地告別,宥澤轉過頭來就看見了老爹一臉幽怨地盯著他,發現他看過來冷哼了一聲,然後收回視線,往那密林裏走。
明明此時已經日上三竿,陽光明媚,層層樹葉遮蓋,竟透不進一絲光亮。
宥靖熟練地拿出夜明珠,不小,但是沒有俞綏清給的大,宥澤接過,唉…開始想念綏清的第一個時辰。
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芒,一點點照亮他們前進的步伐,宥澤想起還有個小東西,他在袖中找了找,翻出了一個小瓶子。
“爹,我帶了螢!”說著他一人分了一隻。
胖乎乎的螢揮動翅膀,發著光,與夜明珠一起發揮照明的作用。
偶爾有蟈蟈兒的聲音,或者風吹動樹葉,密林裏的溫度比外麵低了十幾度,得虧他們穿得厚。
穿過密林,他們來到了更加詭異的山穀。
陰沉的仿佛馬上要墜下來的天,枯枝上虎視眈眈的烏鴉,時不時碰見的白骨,荒涼,冷寂,淒涼。
宥澤感受到了無窮的惡意,感覺身體開始泛涼,等回過神來,身子漸漸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