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太在晨曦中醒來。
薄薄的窗簾擋不住陽光的熱情,正如水能浸潤布匹般透過,有種朦朧的味道。
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但陽太卻有些恍惚。
“今天……應該就正常了吧?”
他這樣判斷,或者說這樣期望,以低姿態妄圖生活能放過他,不要再重複低劣的玩笑。
一番洗漱,走下樓去,一樓空無一人,在家邊讀大學的兄長在沒早課的時間內總是會在自家睡到九點以後,所以陽太隻能從裝生活費的抽屜裏拿出幾章紙鈔,打著哈欠就出了門。
斜射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所以他伸手擋住從上方過來的陽光,隻希望能夠緩和一下。門前盆栽的泥土味彌彰,不過那卻是早已習慣的味道,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沿路慢悠悠地走過幾個路口,又遇上幾個算是認識的同學,在鬧市區的一處路口等待片刻,看見了粉色頭發的可愛少女苦著臉走上前來。
“早上好。”
他把提包往肩上一撩,伸出大拇指,來了一個五代雄介式的招呼。(注一)
“嗯……早上好。”
看上去頗有些精神不佳,有川勉強笑著應答。但還是跟上了陽太的腳步。
“怎麼了嗎?看上去那麼憔悴。”
陽太頗有些奇怪地問道。
“……昨天,十八禁學姐她們又在討論到底要不要給我穿女仆裝。”
有川沉默片刻後,慢慢地說。
陽太想象了一副那樣的場景,覺得那貌似還不至於這樣:“然後?”
“在扒衣服的時候被過來送文件的女生看到了……”
有川麵如死灰的表情讓陽太不知道究竟是該笑還是如何,不過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可靠一些比較好:“沒關係的,至少不是被男生看到,不是麼?”
“的確呢,如果是男生的話……不對吧?我明明也是男人啊!”
“你理解成什麼了,我可沒表達那樣的意思啦。”
陽太微笑著擺手:“我隻是想說,作為男生,被女生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說起來也的確是這樣……等,應該是被同性看見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差點就又被陽太耍了的有川生氣地叫道。
“……有川,你難不成忘了初中時那些女生的事情了嗎?”
陽太默默地移開了視線,用有些低沉的聲線道。
“這……不,當然沒忘啦!話說為什麼要把這種黑曆史翻出來啊!”
陽太帶有安慰性質地拍拍他的肩膀:“拜托,這個時候和當初也沒差吧?反而更嚴重了也說不定。”
“說是這麼說……真是,好不容易才以為自己能夠平安度過高中生活的……”
有川隨即長籲短歎起來。
“人生無常,所以繼續努力吧!”
“總覺得你這幾天說話真是越來越幸災樂禍了呢……”
有川眯著眼看向陽太。
“有嗎?”
“絕對。”
“我怎麼可能對自己的朋友幸災樂禍!”
“那你倒是別給我轉過去偷笑啊混賬!”
“我轉過去笑是為了保護你的心靈。”
“就不能不笑嗎?”
陽太聞言,沉吟一番後,伸出一隻手:“喲,女裝少年!”
“突然裝什麼陌生人!”
“我隻是覺得,果然還是放聲大笑對個人健康比較重要。”
“所以就把友誼拋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