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瞧著倒還好(1 / 2)

“哪有你這樣的?不地道。”

“木郎,這‘巫山徘徊花’就當你贈與老鄰居的又有何妨?回頭我再給你送些好茶來。”甲夫子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九霄早已走遠。

······

隆冬時節,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幾天,青蓮學宮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涼清新的氣息。

九層須彌閣不光有修身的靈氣靜室,還有供學子實戰切磋的擂競。隻有經曆一次次流血流淚的實戰,才能真正提升境界。

此刻,至少有一兩百名學子圍在“地字”擂台邊,個個斂息凝神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趴在擂台上的藍衣身影。

“姬九霄,你趕緊站起來!”第五鼎雙眼濕潤,隻是輕聲一句,在此時的“地字”擂裏卻猶如天震地駭一般驚耳。

“白玉小先生,姬九霄已然如此,還不判我勝嗎?”薑逐鹿漫不經心地褪下“混元丹霞”手衣,一頂髒兮兮的皮帽壓製住亂七八糟的短發,亂七八糟的粗布馬甲裏套著缺胳膊少腿的玄色學子袍服,那截晾在寒風中的小腿透露出一股堅韌的力量。

“叮~~”,擂台上空的水晶石顯現“薑逐鹿 勝”幾字,薑逐鹿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姬九霄,隻見地上那人伸出一根指頭朝著她晃了晃。

薑逐鹿扯著嘴角嗤之一笑,她知道姬九霄是在告訴她還有一場要比。

眾學子見此戰已成定局,紛紛議論起來。姬九霄終於在連勝三十場後吃到了敗績,有的是出了一口惡氣,有的則連連搖頭,感歎與玄衣榜首薑逐鹿之間猶如鴻溝的差距。

第五鼎飛身來到擂台上,一見九霄嘴角淌著鮮血,前麵還有一灘血跡,一雙眼睛蓄滿眼淚,堂堂男子竟要淚灑當場,“九霄,九霄,你怎麼樣了?快醒醒!”

“別別,好鼎鼎,我沒死,好著呢!噓,小點聲···”九霄趴在地上,睜開一隻眼睛悄悄對第五鼎說:“等大夥都走了再說。”

天色一黑,那雪花就撒了下來,這是姬九霄和第五鼎在青蓮學宮度過的第一個冬季。

昏黃的路燈下,二人一邊往回趕一邊說話。

“幾個回合便掂量出人家的分量了,我不裝,難道還逞能站起來,被薑逐鹿接著胖揍麼?那不缺心眼麼?輸就輸唄!”

“九霄,要我說薑逐鹿也算夠意思了,不光接了你的戰書,還答應來‘地字擂’,聽說她已經兩三年沒接戰書了。”

“對了鼎鼎,你那戰書上究竟寫的啥?現在總該告訴我這個攻擂人了吧!”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保密。”

“我若是過話給了旁人,就叫我姬九霄爛嘴爛舌!”

“其實···就幾個字,‘彩頭,一萬靈石’”。

能摳則摳、能掛則掛、能歇則歇,不到萬不得已不用靈力鑿壁,盡量保存體力,她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往上攀爬。

爬得越高就越冷,風雪更大、冰層更難鑿,九霄的速度也越來越慢。這攀爬為何永無止境,究竟還有多高?

雪風嗚咽吹翻了帽子,長長的頭發早被凍成堅硬的冰條,眉睫、雙頰、口鼻,整個臉龐都覆蓋著一層冰晶,她就像白色崖石上附著的一滴清淚。

不知又爬了多久。

她右手握著一塊高高凸起的崖石,手套稀爛,根根手指露在雪風中,雪花裹著血肉,一片濕漉漉的殷紅。靈力早已枯竭,如何能抵禦這刺骨寒氣?氣力已拚盡,如何控製已感覺不到的軀體?罷了,任其在夜空中吊著,憑風擺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