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陸司衍聲線低沉，聽不出喜惡。
葉傾顏聲音更加柔軟欣喜，“我想親自跟你說聲謝謝，要不是看了網上的熱搜，我還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
“什麼熱搜？”
陸司衍直接掛斷電話，手機界麵切出來。
邊看邊皺眉，起身穿衣服，還順手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還沒被接通時，他目光轉向仍坐在床上的溫宛，挑眉，卻是問道：“手好些了嗎？”
溫宛隻是默默地點頭。
他留下的藥膏很管用，雖然傷口還沒完全好，但已經不痛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番關心的話，心裏並沒有多少欣喜。
陸司衍也沒說什麼，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溫宛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變得惆悵，有些迷茫。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高興不起來。
他如果不是在葉傾顏打來電話之後才問她，她一定會很歡喜的。
人性本貪。
以前還沒嫁給他時，哪怕知道他很可能會變成植物人，一輩子醒不過來。
那時她也隻是想著，隻要能夠一直陪著他就好了。
可後來，他醒了，還離不成婚。
她覺得隻要他好好的，哪怕一輩子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也值了。
可當他們變得有名有實之後，她得到了他的人，又想要他的那顆心。
溫宛輕輕歎了口氣，她應該知足了。
肚子餓得不行，她起身下樓。
外麵的天早已經黑透了，鍾點工阿姨也早就離開了。
但是離開前，她把今晚的食材都準備好，擺盤放在一邊了。
溫宛隻需要開火，簡單地烹飪一下就好了。
飯菜剛做好，陸司衍就下樓來了。
他的臉色有些差，在餐桌邊上坐下，他冷睨著溫宛，“你也看到了？”
溫宛知道他說的是，他在舞會上替葉傾顏出氣的事，遂點了點頭。
前兩天這事就小範圍的曝光了，後麵被狗仔知道了，就正式上了熱搜。
雖然新聞沒有正式提到他的名字，但暗戳戳地暗示了，別人想不知道也難。
“你怎麼看？”他繼續問。
溫宛想了一會兒，用筷子在飯桌上寫到：你高興就好。
“是嗎？”他突然從她手裏將筷子抽走，猛地拍在桌上，然後徑直起身上了樓。
溫宛還保持著抓握著筷子的姿勢，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放任眼淚掉下來。
食指處傳來鑽心的痛，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疼得她整個人都在抽搐。
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可有時候，這種無意的舉動，才是最傷人的。
好一會兒，那股子錐心的疼痛才漸漸緩和。
溫宛將筷子拿回來，用紙巾擦掉上麵的血跡，扒著冷掉的飯菜，一口一口送進了嘴裏。
吃完飯，戴上手套將剩餘的飯菜都倒進垃圾桶，又把廚房收拾幹淨，她才回樓上。
陸司衍應該是去了書房。
溫宛也沒去打擾他，洗漱完就徑直回次臥睡覺了。
早上醒來，卻是在主臥的床上。
若不是指尖被重新上了藥，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