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越來越密集,隨著陰冷的風砸在臉上。
即使戴著護目鏡,楚均然也覺得快要睜不開眼睛。
身邊的小助理林然更是如此,背著碩大的登山包根本走不動道,還時不時地停下來朝冰冷的手哈著熱氣。
“太冷了楚哥,要不今晚還是下山吧,這麼大的風,又這麼冷,估計帳篷也頂不住的。”
“我記得前麵有一個小木屋,我們今晚去那裏暫避一下。”
楚均然望著紛飛的雪花,不想放棄,決定找個避風的地方,架起攝像機。
他撐著林然的胳膊,幾乎是拖著他往前走的。
林然以前很少跟他進山,這次是擔心他的安全,才非要跟上,沒想到反而拖了他的後腿,麵上很不好意思,於是也不說話了。
終於看到了那間小木屋,兩人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隻是,還沒進屋,眼尖的兩人就發現了屋子裏的不對勁。
“楚哥,那裏好像躺著一個人。”
“嗯,過去看看。”
這麼冷的天,躺在地上睡著怕是會被凍死的。
他們小跑過去,楚均然先進門,發現異常後,目光凜了凜。
林然走近才尖叫起來:“死……死人?”
這人身下有著一大灘血跡,很明顯是被人殺死的。
林然下意識地就要逃離這裏,害怕殺人凶手還沒走遠。
“楚哥,有人在這裏殺人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他寧願在帳篷裏過夜,都不願意待在這裏。
楚均然常年在國外遊曆,這樣的場景並沒有讓他害怕,但為了安全著想,還是背上登山包決定離開,順手準備撥打電話報警。
然而,兩人剛走到門口,楚均然腳步突然頓住。
他又回頭,走到剛才的位置,低著頭仔細辨認地上的血跡。
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果然,地上的一大灘血跡,其實是兩灘血。
隻不過快要融合在一起了,看上去才像是隻有一灘。
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血跡的顏色和粘稠度完全是不一樣的。
“楚哥!”林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隻能遠遠地提醒他一聲,“我們快走吧,萬一凶手還沒走遠……”
“你過來,打開相機幫我看著。”楚均然沉聲吩咐。
“啊?”林然大為不解,但也隻能照做。
楚均然察覺到木材底下有新鮮的血跡滲出,立刻挽起袖子將那些木頭全部搬開,然後就看到了壓在裏麵的還在滲血的木架子。
“這裏麵有活物,快拿工具來!”
他們登山包裏有防禦工具,也有搭建帳篷需要的。
林然聽到有活的東西,雖然心裏害怕得不行,卻還是立即把相機擱置在一旁,拿了幾樣趁手的工具,和楚均然一起撬開了木架子。
“裏麵居然是一個人!”
林然驚訝不已。
楚均然在打開木架時,就看到了這人的側臉,心髒被狠狠地攥緊。
“溫宛!”
她怎麼會在這裏?
“楚哥你認識她?”
楚均然來不及搭話,迅速將人從裏麵抱出來,顫巍巍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發現還有一息尚存時,立刻脫下身上禦寒的厚外套將她包裹起來,邊往外跑,邊大叫:“林然,快叫救護車在山腳等著!”
“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林然顫抖著手撥出電話,說明情況後,立刻抓起相機,追著楚均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