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溫宛剛趴在馬桶上吐完,從衛生間出來,就聽見門鈴一直在響。
她以為是護工買早餐回來了,直接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寬厚的胸膛和挺括的西裝。
即使沒有看臉,溫宛也一眼認出來人是誰。
沒想到他會過來,怕被看出異樣,忙低著頭去關門,卻不料男人的大手立刻撐在了門框上。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意識到這番舉動顯得自己心虛,溫宛又立刻鬆手,轉身往裏麵走,“不好意思,沒聽到。你怎麼過來了?”
自從他答應離婚後,溫宛就收起了全身的刺,對他客氣了起來。
“不是說好今天去民政局?我過來接你。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所以上來找你。”陸司衍進門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將人帶進了懷裏。
他將她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身體之間,強勢地抬起她的臉,看著她泛紅的眼尾,“你剛哭過?”
溫宛側臉,躲避他伸過來的手,“沒有,隻是有點咳嗽。”
說完,還輕輕咳了兩聲。
“那今天不去了,家裏有藥嗎?或者我送你去醫院。”
“不是還要去民政局嗎?”
兩人同時說道。
溫宛從他懷裏鑽出來,“小毛病沒事的,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
她從厚厚的家居服裏摸出手機,拿出來一看,果然看到了他十分鍾前發過來的消息,說他已經到樓下了,讓她拿好證件下去。
離婚是她提出來的,時間也是她定下的。
怕他誤會,她又呐呐地解釋:“我以為你今天來不了,聽方昀說你病得很厲害。”
昨天方昀突然給她打電話,說他在開會的時候突然暈過去了,被緊急送往醫院。
他背上的傷口沒有處理好,發了炎,整個人燒到了40度。
方昀還不知道他們要離婚的事,第一時間通知了她,問要不要派車去接她。
溫宛拒絕了。
她也沒打聽他的情況,以為他這兩天是出不了院的,就默默地把領證的時間往後推了兩天。
卻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準時過來了。
“不礙事,還死不了。”陸司衍看著她消瘦的背影,神色晦暗,“以前答應要陪你逛街,帶你旅遊我都沒做到,這次我不想讓你失望。”
“謝謝。”溫宛想了想,又道,“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說完,就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再出來時,她將自己裹得嚴實,不僅穿了羽絨服,還戴上了帽子圍巾。
陸司衍看得眼神又是一暗,“如果你不舒服,我們可以過幾天再去。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你不用擔心我會反悔。”
溫宛搖頭,“就現在。”
出門前,她還檢查了一遍包包裏的證件,確認沒有遺漏的。
上了車,溫宛下意識地在後座找了起來。
中秋那天晚上,陸司衍送她回來後,她一摸口袋,才發現她的畫和小作文不見了。
她忐忑了兩天,覺得落在車裏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她不記得上次那個司機是誰,也不好意思打電話問陸家任何人。
眼神在車裏逡巡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她也不確定這輛車是不是前天晚上那輛,眼見著陸司衍已經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她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