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珱看著他們,眼裏不滿不敢相信。
怎麼那麼快,怎麼那麼快就到今天了,假的,一定是假的。
簡琚與朱悅看著門外的兒子,此刻沉默的氛圍,讓人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簡珱眼裏儲滿淚水,搖著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再次問出了那個令他崩潰的問題“你們要離婚?”
簡母看著自己兒子這樣,心裏也滿是心疼“小珱,真的,我和你爸早就過不下去了,要不是為了你,我們真的早就離婚了。”
簡珱把目光轉向簡父,簡父看著他,歎了一口氣“你媽說得對,兒子,我和你媽準備明天去離婚。”
“所以你們吵架那麼久,維持著這樣,都不離開對方,是因為我?”
簡母和簡父都沒有說話,隻是各自沉默。
看到這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以為,以為你們是真的沒有想過這些,原來是因為我。”簡珱嘴角勾起一抹勉強弧線。
一家人都沉默了一會,簡珱開口道“那我呢?”
又是一陣沉默,簡珱睜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你們都不要我?”
“不是的小珱,媽媽真的沒有辦法,媽媽要是帶著你就可能嫁不出去了。”簡母好像在找什麼補救方法一樣,對簡珱哭訴道。
“一定要嫁嗎?我不可以養你嗎?”簡珱直視著簡母的眼睛。
……
“好,我知道了。”
簡珱把目光投向簡父,“爸,你呢?”
簡父抽著煙,沒說話,抬頭看著他。眼前的兒子眼裏強忍著淚水,罕見的這位父親沒有再去買糖哄自己的兒子。
簡珱低著頭,眼眶裏的淚水以直線的方式向地上奔去。
這次,沒有父母再去哄他,沒有再去給他買糖,沒有父親再抱他,沒有母親再親一次他的額頭,輕聲細語的對他說,我們小珱最堅強了,是堅強的男子漢不會流眼淚的對不對。
“那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偏執的想得到一個回答。
良久。
“我還沒成年。”這句話好像打破了沉重的氛圍,讓他們有了話題的開端。
“小珱,媽媽知道你還沒成年,所以每個月會給你打錢的,也會給你買些衣服…”
“兒子,爸會給你打錢,逢年過節也會給你買禮物…”
看著眼前顯得陌生的父母,簡珱苦笑了一聲“不用了,你們給我打錢,等我成年就可以停了,衣服、禮物我就不要了。”
眼見兒子同意了,他們連道幾聲好,催促他去睡覺。
關上房門,身體順著房門滑落,簡珱抱著自己,好像以此能獲得安全感一樣。
眼淚從眼角劃過“為什麼...”輕輕的一句話,像小獸受傷時的嗚咽聲,令人心疼。
“為什麼...”
窗外的月亮看著眼前的少年,心疼似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以此來安慰這個脆弱的少年。
天漸漸的亮起,簡珱被光照著的眼睛睫毛微顫,睜開了因過度流淚而腫起的眼睛。
準備站起身時,腿麻使他摔倒在地,緩了一會簡珱再起身時,能明顯感覺到渾身疼痛,強忍著痛意去衛生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微長的頭發淩亂不堪,眼睛紅腫,小臉有些慘白,顯得簡珱像生病了一樣。
捧起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澆去,瞬時清醒了不少,再次抬頭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簡珱揚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