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無用功,他也就不再哭鬧了,但是聞著那味道,手裏的寡淡又難吃的稀飯、野菜餅子,卻是怎麼都吃不下的。
黃氏擔心寶貝孫子餓著了,隻能讓自己兩個兒子也去打獵,哪怕能獵回來一隻野雞野兔啥的也好啊,全家人都不吃,也能讓寶貝孫子吃上幾頓的。
聽到老娘的吩咐,老大喬發富滿口答應著。
他自己的兒子,自己自然也是心疼的。
老二喬發貴卻努了努嘴,滿是不樂意地說道:
“娘,別人都跟喬苒那丫頭學會了打獵的本事,我和大哥可啥都不懂,哪裏能打得到獵物?可別獵物沒打到,反而被山裏的野狼給叼了去。”
“呸!呸!呸!你個晦氣玩意兒!說什麼晦氣話呢你?老娘叫你去打獵,你推脫個什麼勁兒?以後狗蛋兒當了官發了財,你這當二叔的不也能跟著沾光嗎?難道你不想沾你侄兒的光過上好日子?”
喬發貴翻了個白眼,他可不像家裏其他人那麼蠢,相信什麼狗蛋兒是大富大貴之相的說辭。
要真是大富大貴之相,為何他們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兒富貴的跡象,而是比村裏任何人都落魄?什麼好處都分不到?
老娘天天說家裏人會沾狗蛋兒的光,以後會過上好日子。
哼!
依他看,還不等過上好日子,他們這一大家子人,都得被這個狗蛋兒給拖累死了!
家裏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全部先緊著狗蛋兒來。
他這個當二叔的,就像是那狗蛋兒的奴仆,為他找吃找喝的,累得像條狗,有好吃的卻完全沒自己的份。
狗蛋兒但凡受一點點委屈,他們這些長輩都得哄著他,否則就要被老娘罵。
到底誰才是長輩誰才是晚輩?他又不是狗蛋兒的爹,憑什麼要這麼慣著他寵著他?
他深深地懷疑當年那個算命先生就是個騙子,胡說八道騙吃騙喝騙銀兩的。
因此,他現在才不願意為了自家侄子狗蛋兒,冒著生命危險去打獵。
黃氏卻是不由分說,非要他明天跟他大哥一起去打獵,最好叫上王家的兩個男丁,這樣也好互相照應。
喬發貴無奈地撇撇嘴,恨恨地瞪了眼還在流著口水盯著別人吃肉的大侄子,端著一碗稀得能照清人臉的米湯和一塊又糙又硬的野菜餅子走到了另一邊去吃。
坐在一旁的喬紅蓮默默地聽著祖母和二叔的對話,麻木的眼神在看向正在吃肉喝肉湯、笑得滿臉得意的喬苒時,還是會忍不住迸發出嫉妒仇恨的光。
喬苒這個狐狸精、掃把星怎麼還不死?
她死了,自己才有機會頂替她做大奶奶的大孫女、才能贏得陸生哥的心呀!
要是這個死丫頭能突然暴斃就好了!
老天保佑,讓自己這可憐的願望快點兒成真吧!
不知道是喬發貴的話還是喬紅蓮的心願應驗了,這天晚上,夜半時分,大家正睡得香甜,旁邊的樹林裏,突然出現了十幾道綠瑩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