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矛頭霎時都對準段氏。
段氏怎麼也想不到,精心布置的一出,竟然如此輕易就被勘破。
可當下,她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薑星遙似有些頭暈的捂了捂腦袋,“我也是倒了血黴了,還以為段夫人對我放下芥蒂了,才來參加家宴的。”
“真是沒想到……”
“今天差點給我扣個殺人的罪名了。”
薑星遙想要擠點眼淚出來,發現沒有洋蔥,擠不出來。
算了,不裝了。
君暮淵見她要演不演的樣子,勾唇道,“既是如此,此案事關重大,那便勞煩京兆尹大人,將段氏一幹人等,押入刑部,由刑部來審。”
一聽刑部,段氏霎時回過神來。
眼中透著滿滿的慌亂。
段氏咬了咬牙,最後朝著被五花大綁的方莫衝了過來,左右開弓,“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賤奴!”
“今日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要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本夫人平日待你不薄,你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就算不顧著本夫人,也得顧著家裏的妻女!”
“你讓她們,往後該如何安生?”
方莫在聽到妻女二字後,又怎能不明白段氏話中的意思。
段氏在拿他的妻女要挾他。
今日之事,他本就是聽命於段氏才行動的,可現在東窗事發,段氏勢必要先保全她自己。
權衡之下,隻能犧牲他了。
所有人在看向方莫時,方莫心如死灰的閉了閉眼,“是我自作主張。”
“段書瀾為人跋扈,苛待下人,上月無端克扣我三個月月銀,我懷恨在心,便使計陷害段書瀾。”
方莫將罪名攬下。
段氏內心長舒一口氣。
對著方莫又是一頓踢打,“賤奴!你這個賤奴!本夫人差點要被你害得名譽盡毀了!”
“還有春琴……”
段氏忽然又指向春琴,“本夫人早就知道你和方莫有私情,今日之事,怕也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商量好的吧?”
春琴張大嘴,想要為自己辯解。
可剛剛段氏拿方莫的妻女要挾,不禁聯想到家中年邁的母親。
她還有退路嗎?
沒有了。
春琴眼中流下眼淚,妄圖乞求段氏可以饒她一次,“夫人,奴婢……”
段氏狠狠瞪著她。
春琴咬住唇,生生將肚子裏的話咽了回去。
不說話,全當默認。
事情鬧到最後,認罪的是段氏身邊的兩個奴才。
薑星遙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地上跪著的人,嗤笑一聲,“兩個奴才夠能折騰的,能想出這樣的毒招來對付府中少爺。”
“真厲害啊。”
在場之人,又怎麼會聽不出薑星遙的話裏有話。
今夜來雅韻樓的賓客們,大多是些達官貴人,其中不乏一些朝中大臣或者親眷。
各個都是人精。
怎會看不出這一出真正的貓膩。
段氏與元王妃本就不合,先前已經鬧了好幾回了。
今夜手底下的人,推府中庶子,嫁禍薑星遙,最後受益者,不就是這位薑家主母。
隻可惜,段氏出了名的蠢。
今夜過後,不知道薑顯還會不會留著這位主母了。
京兆尹見事情梳理的差不多了,吩咐手底下的人,先將方莫與春琴,押去刑部。
隨後看了眼君暮淵,等待示意。
君暮淵涼薄的視線落在薑顯身上。
薑顯稍稍彎腰。
君暮淵眸色微暗,伸手牽住薑星遙的手,“既是薑侯爺的家務事,還請薑侯爺自行解決。”
“但今日王妃的名譽受損,還請薑侯爺務必給本王一個交代。”
說罷,帶著薑星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