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花閣的人突然出現,是所有人覺得詫異之餘,仔細想想,又不覺得奇怪的了。
畢竟是淩君容的娘家人。
刑部侍郎周廣全見到突然出現的人,也稍稍驚訝。
畢竟他們所搜集的人證裏,並沒有飛花閣的人。
飛花閣的人不請自來,想必手中定是緊握什麼致命的證據。
薑星遙望著進來的幾位,為首的便是她的師叔淩襄。
雖是‘第一次’見麵,可腦中溫情的記憶卻是滿滿,不自覺也讓薑星遙感受到了一股親切之意。
淩襄進了審訊堂後,亦是先看了眼薑星遙。
雖幾個月未見,但這幾個月裏,他幾乎每月都要來一趟京城,遠遠看一眼薑星遙。
見她過得好,便也放心。
“幾位俠客不知遠道而來,是為何?”周廣全明知故問。
淩襄往主位上三人看去。
視線掃過君暮淵後,說起正事,“諸位大人,今日淩某人來,是要揭發惡婦段書瀾,下毒謀害家妹君容。”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段太師在飛花閣的人出現的那一刻,就預感不妙。
就連段氏都心虛了一陣。
薑顯起初覺得心虛,可當飛花閣的人一開口隻揭發段書瀾時,又莫名鬆了口氣。
看來,薑星遙沒有騙他。
薑星遙需要鎮北侯嫡女的身份。
君暮淵一副看熱鬧的架勢,朝底下的薑星遙看了過去,想來這小屁仙子也是做足了準備。
周廣全神色嚴肅,接著問道,“你可有證據?”
淩襄嗯了一聲,“當年君容生產前,薑顯請了東市接生的張婆,林婆,方婆以及趙婆住在府中,照顧君容,以備不時之需。”
“段書瀾為了名正言順成為薑家主母,提前命人前往東炎國,弄了一味名為‘閻羅玉’的劇毒之藥。”
“又買通這四位接生婆,在君容生產前的三日,在一日三餐內,下了這閻羅玉的毒。”
“以致君容在生產當日,毒性發作,撒手人寰。”
淩襄在說得過程裏,雙拳緊握,似是在極力壓製心頭的怒恨。
那些年,飛花閣逐漸落敗,薑顯一路升官,加之還有個遙遙在,他們不得不將那些仇恨吞下。
好在,今日終於能給君容報仇雪恨了。
淩襄言之鑿鑿,一旁圍觀的百姓們紛紛麵麵相覷,實在難以想象,段書瀾作為一個女人,會惡毒到了如此的地步。
那這些,薑顯又知情嗎?
如若知情,那就太可怕了!
段氏心驚過後,吼出了聲,“你們胡說八道!”
“本夫人從未與淩君容打過交道,什麼穩婆,什麼毒藥的,本夫人一概不知!”
“你們這群人,都是故意商量好來誣陷本夫人的吧?”
那幾個穩婆已死,東炎國的毒又追溯那麼遠,段氏篤定他們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段太師沒說話。
當年書瀾私下所為,他不是不清楚。
薑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那四個穩婆,亦是有他在背後相助。
可今日……
段太師感覺不太好。
周廣全聞言,朝著自己的主事官吩咐下去,“那四位穩婆,如今可還在京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