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王府一片喜色,對比之下,太師府此刻已是愁雲慘霧。
百姓們經過太師府門口,都被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給驚了一下。
有些百姓還在不明所以時,秋嬸已經挎著菜籃子,拉著幾個相熟的,說得繪聲繪色——
“還能是怎麼回事,這段太師晚節不保,吩咐禮部那個員外郎還有儀製,偷進獻給東炎國的玉器。”
“你們說,獻給東炎國的玉器丟了,誰最倒黴?”
圍觀的百姓一聽,當即就脫口而出,“這回是元王殿下帶頭去的東炎國,一定是元王殿下最倒黴!”
秋嬸一臉欣慰,“沒錯,就你最聰明!”
“這段太師啊,一朝太師啊,這麼大的官位在身,叫人幹這種喪良心的事情就算了,還給那二位小官下了慢性毒藥。”
說到這,秋嬸壓低聲音,“昨天啊,那兩人當場毒發死在皇上麵前……”
“你們說,皇上能忍嗎?”
百姓們聽到這,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真是沒想到,段太師一朝賢臣,背地裏竟如此狠辣。”
“賢什麼賢呀,真要賢德,能養出一個被腰斬的女兒來?我看啊,這回是老天有眼,到了清算的時候了。”
“不見得,段家畢竟還有個段將軍呢!”
百姓們聊了一陣後,才各自散開。
角落裏,薑顯剛從一戶商賈家卸完貨出來,身著樸素簡陋的長衫,衣擺處灰撲撲的,全是灰塵。
短短兩個月,他的日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堂堂鎮北侯,變成搬貨糊口的小工,這讓他怎能忍受。
聽到段家出事的消息,薑顯才有股大仇得報的感覺。
他了解皇帝,這一次,涉及到了元王,即便是有段青淮這位將軍在,段賢成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且看著吧。
待段家倒了,就是他薑顯東山再起的時刻了。
薑顯想了想,摸了摸懷裏揣著的東西,往一個暗巷走。
一日過後。
段太師被宣入宮覲見。
皇帝還是給了他幾分體麵,沒有讓黑羽衛的人押送,許他身著官服官帽入宮。
坐在馬車上時,當微風吹起簾子一處時,一張揉成團的紙條,落在段太師的腳邊。
段太師彎腰撿起,瞥見上麵的內容後,原本緊繃沉重的麵色,稍顯舒緩。
而後,麵不改色的將紙條放入口中,嚼碎,吞進了肚子裏。
禦書房裏。
“皇上,老臣冤枉啊!”
“皇上明鑒,老臣這段時間,日日都在府中靜心思過,定是有人故意趁機誣陷老臣。”
“皇上!”
段太師進門後,被跪倒在地,涕淚交垂,痛心泣血。
皇帝靠坐在椅子上,睥睨著老淚縱橫的段太師,“太師入朝多久了?”
算了算,當有五十年了。
段太師跪在地上,抬起頭,“五十一年了。”
“皇上,正因如此,老臣看遍這世間炎涼,人心叵測,更懂稍有不測,便萬劫不複的道理。”
“老臣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皇帝隨意的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你光是口中喊冤無用,你得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