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裏。
薑星遙目睹了底下的全部過程。
將薑雲嫿在這個節骨眼上拉出來,無非是為了拆穿君南煊真正的麵目。
什麼溫潤君子,人淡如雲,全部都是假的。
實則心狠手辣,殘暴不仁。
上輩子的薑星遙,便是經曆著薑雲嫿如今的經曆,整整十年,生不如死。
待君南煊踏上高位,才得以給她一個解脫,成全她死。
若說君南煊愛誰?愛過誰?
他誰也不愛。
即便是登上皇位,他也不愛自己的子民,隻享受著站在最頂端的樂趣,這樣似乎才能忘卻曾經站在塵埃裏的痛。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君南煊近來私下小動作不斷,原本薑星遙是不想與他多扯上聯係的。
畢竟,既然要比,就堂堂正正來比,就比最後誰能笑到最後,誰更有謀略遠見,誰更能給寧朝的江山社稷更上一層樓。
可現在。
君南煊故意惡心她。
她也勢必要反擊。
那就先拆穿君南煊如今最在意的東西好了。
拆了他那偽善的麵具。
讓所有人看看,這是怎樣一個惡魔。
君暮淵來到茶樓找她的時候,就見薑星遙坐在裏頭,一個人一壺茶。
“你怎麼來了?”薑星遙問。
君暮淵坐下,拿起一個空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本以為和某些人井水不犯河水,但對方既然挑釁上門,那就不容了。”
“你進宮告狀了?”薑星遙挑眉。
君暮淵剛喝了一小口水,聞言輕擰眉心,“什麼叫告狀?闡述事實而已。”
何況又沒瞎說。
確實被刺殺了啊。
薑星遙輕笑一聲,“坐等看戲。”
不過,君南煊應該也沒那麼好打倒。
隻怕還留有後手。
從茶樓出來時,君暮淵望著門口來來往往的百姓,似是想到什麼,朝薑星遙伸出了手。
薑星遙看了眼他,“幹嘛?”
“和我牽手。”君暮淵一臉理直氣壯。
薑星遙換做以前,肯定罵他要折騰什麼幺蛾子。
可現在,她卻是懂他話裏的意思。
外界風言風語不斷,最後的澄清方式,便是如此。
她深吸口氣,隨後握住了君暮淵的手。
君暮淵順勢將她的手攏在手心裏,牽著她出了茶樓。
一路上,甚至馬車也沒坐。
步行回去。
秋嬸還在樓底下站著,和兩個大娘在吵著漂亮的銀鏡歸誰。
沒吵出個所以然,倒是看見小夫妻恩愛有加,手牽手回府。
秋嬸笑了起來,“元王殿下,元王妃,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
“……”
薑星遙偷偷看了眼君暮淵的側顏,又偷偷看了眼兩個人緊握在一起的手。
即便隻是做戲給外人看的,可還是有種難以言說的心情。
換做以前,這絕對是比鬼故事還可怕的事情。
可現在……
好像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總之,怪怪的。
行動怪怪的,心裏怪怪的,哪裏都怪怪的。
皇宮,禦書房。
“兒臣拜見父皇。”
君南煊進了禦書房,彎腰參拜。
皇帝神情凝肅望向君南煊,眼中透著幾分失望之色。
歎了口氣,“南煊,你是不是總覺得朕一直以來,都冷落了你?”
君南煊身體微僵,“兒臣不敢。”
皇帝睨著他,“身為皇子,想要皇權沒錯,想成為太子沒錯,想稱帝更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