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就在今晚,她莫名其妙地碰到這些糟心事,變成了銀王的細作,她的胸口痛得幾不能言:我果然沒有東王的命。
時嘉王擠進人群,迷茫道:“姣姣怎麼了,你們為什麼要打姣姣?”
一旁的天子非流出聲道:“隱師傅,請容我問她一句話……。”
他方說了幾個字,憑瀾人便恨鐵不成鋼道:“主子爺,內衛無論男女自小便會受那風月調教,聲色特訓,最懂如何勾人心魄,此女定是銀奔暗中陪養的金蟬,故而才與主子爺如此投契,無論是音律,還是匠藝,隻為吸引您的關注,便如那空鏡教的妖女一樣啊,求主子爺聽老奴之言,既有前車之鑒,萬不可再受妖女迷惑。“
“太傅,她若真要迷惑我,方才就該假意歸順我,若要害夏晚,方才在來許亭邊,盡可袖手旁觀,何必出手救了我和夏晚,”原非流的聲音已經來到東玉身後,冷靜之中微有一絲發顫:”她隻是個愚直之人。”
憑瀾人搖頭恨恨道:“那隻是內衛最擅長的心理戰術,老奴和師兄少時都接受過這樣的訓練,她這麼是無非是想跟著咱們進入這暗道,想消去您的疑心,然後除去少王妃,順利成為您的枕邊人。”
啥玩意?枕邊人?我呸!
東玉抬頭看向原競,對他努力搖搖頭。意識漸昏時,她本能地抬手伸向他。
原競慢了一拍,那隱霧人便中道伸手抓住東玉的右手,高高舉了起來,露出玉東雲所贈的琉璃串,隱霧人粗魯地拉了下來,扔在火爐之中,原本紅色的炭火立時躍起藍色的火焰,陰側側地對原非流道:“啟稟陛下,此女手串上灑了東營獨門的索魂砂,遇火而藍,尋常人獸根本無法發現,唯有內衛的神獸可以追蹤,分明有備而來,虧得我們的密道夠深,又有暗河水汽重,隔斷了索魂砂,神獸找不到此地,不然麼……。”
東玉暗中調息,神智漸清,卻並不急著睜眼,隻在心中苦苦思索脫困之法,這手串是玉東雲所贈,莫非是他給我下的套。
朋友是用來背叛的,也許我也應該把他當作朋友而不是師弟。
卻聽原非流冷靜的聲音道:“這手串是她的小師弟玉東雲所贈,玉東雲智計無雙,他也知道出事前丸子決意嫁入於府,所有以於府頗多關注,這愚人可能無意間著了道罷了。不如就由朕來親審她吧。”
憑瀾人本想再苦勸一番,想自己和隱霧人是太祖爺臨終前親自指給天子的少師,天子這一生無論登基前後,素日裏極為敬重,既便在登基之後,在他和隱霧人跟前極少自稱“朕”,而是自謙地稱“我”或者“弟子”,今日裏見天子少見而清淅地流露著堅定的帝王意誌,心中極為納罕和憤怒,可轉瞬一想,天子雖經人世坎坷,胸有城府,可未經政治磨難,左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如今正是情感最濃烈之時,更何況天子這般七竊玲瓏心之人,又若硬是阻攔,物極必反,難免生出第二個轟轟烈烈的踏雪情事來,更何況如今人多,駁了天子威儀,破壞君臣之誼,師徒之情,還是留出轉圜餘地,容後再慢慢教引便是。
思及此,憑瀾人便看向地上痛苦地東玉,放軟了口氣,點頭長歎道,“主子爺明鑒,也許此女確為愚直莽撞之人,她自己本人也未必明白所謂的終極任務是什麼,隻一味地聽命行事罷了,東海浮美玉,西天鳴金蟬,可惜了如此身手,一生隻為他人作嫁衣裳。”
嘉王衝過來欲推開隱霧人,可隱霧人微轉身仍然住東玉脈門,東玉的右手被扯得痛苦大叫,嘉王撲了個空,隻好爬過來抱著東玉哇哇大哭起來:“老頭子你快放手啊。原小競,你個壞孩子,快讓老頭子住手啊,今晚已經死了這麼多姣姣了,化了妝的老太太都不放過,為啥還要殺這個姣姣啊,是啊,你們欺我不知麼,你們算計著好的壞的全殺光了,就肯定沒有內奸了對吧,你們才滿意對吧?我告訴你,我阿爹早就試過了,看看他的下場怎麼樣……原小競,你方才為什麼沒讓人進來保護春蘭姣?你答應過我的,你會讓姣姣陪著我的,可是她最後被人打成什麼樣了?如今你還要再殺我這個姣姣,你們敢動她,我跟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