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林榆在沙發上坐得板直，直直地盯著牆壁上的紋路，目光虛空。慢慢地，她的一隻手撫上胸口。
“砰——”
“砰——”
“砰——”
心跳聲如此之大。
林榆用力用力摁了摁，意圖讓心跳放緩，但完全是無用功。令她更加驚恐的是，心髒跳得好像更加迅速了。
“癔症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愁緒。
一刻鍾前，林桐從沙發前經過，林榆在發呆。一刻鍾後，她依然在發呆，甚至姿勢一點沒變。
林榆順著聲音望過來，眸光亮了一瞬，問了一個令林桐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爸爸，你怎麼追的我媽？”
說起這，林桐來了興致，眼周爬上驕傲地笑。
“榕榕當初可是我們係公認的係花，係裏至少四分之一的男生追過她。當時手機還不像現在那麼先進，大家都是寫情書。大一剛開學時，榕榕不說一天收一封，但兩天一封還是有的。”說話的間隙，他投過來一個眼神，“若不是我死纏爛打，你哪能坐在這！”
林榆又問：“後來你告白時，媽媽什麼反應？”
“這——”林桐頓了下，“你說哪次？”
林桐臉上露出疑惑，猛然間，腦中變得清明。
“該不會，你表白了很多次？”
林桐不語，但意思顯而易見。
林榆睜大了眼睛。
自記事起，林桐一直向他的女兒灌輸一個思想——他和向榕是彼此的初戀。
他成功了，林榆也一直堅信這一點，畢竟她的爸爸媽媽平時是真恩愛。但萬分意外的是，她媽當初看不上她爸。
當然，這些不重要，她的目的不在於此。
“我媽最心動時是什麼反應？”她問。
“最心動？”林桐思索片刻，“好像沒什麼反應，榕榕以前不怎麼愛顯露情緒。\"
求知的心遇到高山，林榆有些沮喪。
林桐見狀，立即說：“她沒什麼反應，但我有！”
林榆的眼神透露出希冀。
“喜歡一個人，會不由自主的靠近。”林桐娓娓道來。
林榆在心中做出判斷。
她和沈圖南是鄰居，每天接觸很正常，談不上不由自主。
“會忍不住跟她說話。”
這個不算，她和沈圖南屬於順其自然的交流。
“當他誇讚你，你一整天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誇讚當然會讓人心情愉快，這個也不算。
“靠近她，會變得不自然。”
林榆遲疑了，她方才算不自然嗎?
“會心跳加速。”
林榆默了，心髒處留有餘韻般仿佛還在劇烈的跳動。
“會臉紅。”
她的眼睛一亮，內心有了希望，捧著臉頰問：“我的臉紅嗎？”
“挺紅的。”
瞬時間，林榆泄了力氣。
正當林桐不明所以時，她“噌——”地起身，回房的同時，口中還不住地念叨。
“瘋了！“
”瘋了！”
“怎麼會這樣呢！”
“不可能的！”
“肯定不是的！”
“一定不是的。”
“對，一定不是。”她停下步子，信誓旦旦道。
剛走兩步，她再次停下，懊惱一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