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解意搖了搖頭。
沈雲見他依舊悶悶不樂，接著寬慰他道:“沒辦法，小說標配，主角前期總得吃點苦頭……白解意你放心，你以後可有好日子過呢。”
什麼無人能敵的修為，什麼傾城絕色的老婆，什麼情意綿綿的豔遇，什麼忠心耿耿的手下，什麼世間罕見的法寶……全都不會少了主角的。
白解意抬眼看他:“你是說，我的身份是主角？”
沈雲撇撇嘴，語氣無奈:“對啊，你是主角，我是反派。可我寧願穿越成你的手下，給你當小弟也總比原身最後被萬劍穿心來的好。”
白解意的眸色沉了沉，他注視著沈雲，緩緩道:“……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白解意你真是我好哥……”
“們”字還沒說出口，沈雲的腦袋突然炸裂般地痛起來，耳朵裏轟得響起一陣嗡鳴，他雙腿一軟癱倒在白解意懷裏，下意識地攥緊手腕，渾身因為劇烈的疼痛止不住顫抖。
沈雲從來沒感受過這樣強烈的痛覺，好像有人正用錘子把一顆釘子一點點敲進他的腦子裏。
他無法思考，無法聆聽，無法看見，渾身上下隻剩下“疼”一個感受，在朦朧的意識中，他感到有人把他攬到了懷裏。
好疼。
沈雲的腦袋裏兵荒馬亂一片嘈雜，不同的記憶如老舊的電影般在沈雲的腦海裏一一閃過，似乎還摻雜了原身的記憶。
最後，疼痛因為適應而不再無法接受，沈雲腦海中浮現出一麵巨大的銀鏡，他緩緩走上前去，銀鏡中照出他的模樣。
這張臉與原先世界裏的他一般無二，一雙桃花眼，眼尾泛著淡紅。雙瞳呈現出琥珀一樣的顏色，左眼眼角還一顆小小的痣。
隻是披散下來的黑色長發、皺緊的眉頭和抿緊的雙唇讓這張臉看上去有些陰鬱可怖。
沈雲正欲上前看仔細些，銀鏡卻突然整個破碎掉，嘈雜與疼痛戛然而止，他猛地睜開眼，如獲新生，鬆開腦袋大口大口喘氣，喉頭湧起一陣腥甜。
“……沈雲？沈雲？你怎麼了？”
“沒事了。”沈雲鬆了口氣，抬頭對上白解意擔憂的目光，想起沈月提過原身有頭疼病這回事，順嘴說，“可能是當反派的報應吧。原身患有頭疼病，而且似乎暫時還沒有找到醫治的方法。”
白解意的目光突然變得飄忽，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這件事。
沈雲保持著窩在白解意懷裏的動作，回想起剛剛那麵銀鏡中的少年，雖然長相和他一般無二，但那絕對不是他。
隻可能是原身無心的模樣。沈雲想，明明都是一樣的長相，無心卻那樣陰暗……他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氣質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有沒有可能女主葉清清不選擇無心，害怕他那張臉也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