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按啊，愣著做什麼？”楊曼催促他。
徐衍回過神來，半跪在地上，捧起了楊曼的腳。原本纖細的腳如今有些浮腫，但依舊很漂亮，腳趾甲是粉紅色的，趾頭非常小巧，白淨的腳背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徐衍剛好能一手握住，他收起了旖旎的心思，認真地幫她按起腳底的穴位來。
男人手勁大，徐衍擔心楊曼受不了，一邊按一邊問她：“力道怎麼樣？”
“再輕點。”楊曼痛得齜牙咧嘴。
徐衍連忙放緩了力道，試探了幾次，總算找到了楊曼舒適的力道。
楊曼漸漸就找到了按摩的妙處，清晰地感覺到徐衍按摩完之後，足底和小腿的酸脹都緩解了很多。
按完兩隻腳，楊曼還想讓徐衍幫自己按按腰，“腰能不能按？”
徐衍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能。”
楊曼側躺在床上，她的肚子不允許她俯臥了。
徐衍坐到床邊，伸出手，慢慢地在她的腰上遊走，尋找穴位。
楊曼背對著徐衍，感覺到徐衍溫潤的大手的觸碰，臉一陣發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吃飯那一幕，徐衍主動地握著她的手，楊曼當時竟然不想也沒有拒絕。
“力道怎麼樣？”徐衍的聲音很低沉，聽起來像在她耳邊呢喃，楊曼臉更熱了，含糊地嗯了一聲。
徐衍盡量放輕了力道，一低頭，一道雪白的腰縫線露了出來，徐衍明知道非禮勿視，可就是挪不開眼睛。楊曼懷孕快六個月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奔波勞累，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纖細，側躺在床上，動人的曲線讓人看得心潮澎湃。
徐衍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手指艱難地移動，控製著自己按著正確的地方。
“我沒細算，但是今天應該賣了二三十件衣服。”楊曼為了緩解越來越奇怪的氛圍，主動說起話來。
徐衍嗯了一聲，“我收了十八件衣服的錢。”
徐衍是中午點去的，一下午就賣了十八件，上午的還沒算進去，那今天大概賣了三十幾件，這是完全超出想象的數據。
“不行，我得趕緊寫封信。”楊曼突然坐了起來。
“寫信？”
“嗯，寫給一個老鄉，他在批發城工作，我得讓他幫我進貨，不然再過幾天，就什麼都沒得賣了。”
這下，楊曼腰也顧不上按了，連忙下床去找紙筆，要讓徐衍第二天就幫她寄出去。
寫好信，楊曼才將今天的售貨單和裝現金的小包都拿了出來，她也沒避著徐衍，畢竟徐衍在這裏麵也占了股份。
數了一下，今天一共賣了三十四件，進貨價平均在三塊多，攤上差旅費，就算四塊錢，賣價最便宜也在十塊以上，最貴的甚至賣了十八塊，利潤幾乎是百分之三百多，光是今天，就掙了接近400塊錢。
算清楚賬，楊曼都愣住了，她想過賣服裝肯定比賣雪糕掙錢，可也沒有想到竟比雪糕的利潤高十幾倍！
徐衍也驚呆了，他並不太清楚這些衣服的進價多少，但是光是從營業額算，就算利潤是百分之二十，今天也掙了六七十塊，相當於一天就掙了他一個月的工資！
而當楊曼將衣服的進價告訴他之後，徐衍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他震驚地看向楊曼，雖然徐衍並不看重錢財，但是當知道身邊的人一天就能掙這麼多錢的時候，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震撼。
兩人對著桌上一大堆零散的紙幣相顧無言，過了一會兒，楊曼才對徐衍說道：“這個事情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開什麼玩笑，這麼掙錢的事情，她肯定要先自己把錢掙夠，又不是活菩薩，告訴別人去搶自己生意嗎？
徐衍機械地點頭，他又不傻，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楊曼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果然要掙錢還得是這個年代，信息差和供不應求共同造就了這個時代的機遇。
“這次得多進點貨，你那還有多少錢，能先借給我用用嗎？”楊曼第一次厚著臉皮找徐衍借錢，沒辦法，她肯定要給韓軍彙款的，但是之前的一千多塊都已經花得差不多了，今天的回款也不夠進貨的。
徐衍二話沒說，將自己的存款單拿了過來，遞給楊曼，“隻有這些。”
楊曼打開一看，存款單上有一千二百塊錢，這是徐衍剩餘的全部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