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走到了宅子前,一老人在宅子前提著籃子售賣雞蛋,見有人來了趕忙上前,她一時走路不穩,正正好的摔倒在我的麵前。我趕緊將老人扶起,忙問道:“老人家,可曾摔疼了身子?”老人一邊說著“不妨事,不妨事”一邊抬起頭,眼裏滿是驚異之色,一把推開了我,坐在地上:“喚梅,你怎麼回來了,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占你的宅子的,你不要傷害我。”
看來這老婦人是對宅子的原主人做了虧心事了,又將我錯認成了她,我決定將計就計。
我笑眯眯的將老人扶起來,說道:“我娘親是多好的人啊,怎麼可能傷害您呢?我們這次來就是要回自己的宅子的,您隻要將這宅子還給我們,往前的恩怨,我們就一筆勾銷。”
“娘親?你是喚梅的女兒,怪不得,怪不得長的這麼像。”
“娘,你怎麼坐在地上?摔疼了嗎?”一小販模樣的男子從市集裏跑過來擠開我的手,拍了拍那老婦人身上的灰塵,關心的問她。
待到了解事情原委後,男子狐疑的看著我們,說:“你說你是宅子原主人的後人,可有什麼證據,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就憑容貌相似就想誆騙人家偌大一宅子,世上還沒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因著那男子的阻攔,我們沒有即刻住進宅子,準備先住兩日驛站,稍後再做打算。到驛站歇腳之後,黎兆叫來了附近的包打聽,包打聽出去轉了一圈之後,將事情原本告知了我們。
阻攔我們進寧宅的男子姓趙,居住在這宅子旁邊的一間茅草屋裏,他不甘心這宅子就這樣被我們居住,按照當地的律法,宅子若是十八載無人認領,其鄰居便可在其居住至百年後。
這家人覬覦宅子已經十幾年了,每日都來宅子前轉轉,也是他們散布說這寧宅不祥,其主人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夜晚總是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音,十幾年間也曾有冒領宅子的人不顧阻攔住了進來,不出幾日都說這宅子不適合居住,都陸續搬了出來。所以十幾年來宅子都是空的,再過五日依照律法他們就可以合法處置這宅子,卻不曾想你們出現了。
“那趙家人覬覦宅子,不想有人搬進來,散布宅子不祥我可以理解,但是這宅子夜晚嬰兒的啼哭聲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說這宅子的主人出現的突然,消失也突然?冒領的人為什麼都說這宅子不適合居住?如果宅子真的不祥,那趙家人在這宅子旁邊居住十幾年了,他不害怕嗎?”這些事情我想不通,疑點直指趙家人,不需多想就可知是那家人故意為之,可是趙家人做這些事情沒有一人在意和知曉嗎?
隻有一個合理的答案將這些疑點解開,就是趙家人占領房子的事情是被大家理解甚至是支持的,所以周圍才無一人上告。
“看來,宅子裏藏著一些秘密,這些秘密隻能待到晚上我們親自跑一趟才能解開謎團。”
軒曄心領神會,決心晚上與黎兆走一遭。
“我也要去,我雖武功不及你們,但是我的觀察能力不遜色於你們,我需要自己去觀察這些情況。”
入夜,我們三人換上夜行服,待到宵禁之後,繞到宅子的後門,這裏雜草叢生,看樣子雖然趙家人覬覦宅子,但卻並未想過打理一二。果真,還未走進宅子,我們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仔細聽還似乎有幼童的歡笑聲,老人說話的聲音,這宅子晚上有人居住!
我們三人小心翻過了牆,看到宅子裏有一處房間內有燭光搖曳,走近一看,一老婦人坐在桌子旁,手裏正縫製著幼童的衣物,三幼童圍繞著她正在嬉戲打鬧,旁邊還有一個木製的搖籃,搖籃裏有個小嬰兒正在把玩自己的手指。
屋內氣氛溫馨得讓人不忍破壞,正在我們幾人愣神的時候,房間的木門打開了,定睛一看,是趙家婦人提著籃子過來了,她將籃子放在桌子上,熟練的抱起嬰兒,輕輕的拍打嬰兒的後背,那小人兒開心的望著趙家婦人笑,仿佛與她十分親密。
趙家婦人與那老婦人話家常,老婦人問:“白天我聽說喚梅的女兒回來了,那我們是不是該搬出宅子,把宅子還給他們。”
“白日是有一女子自稱是喚梅的女兒,模樣也與喚梅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這些年也有不少人過來冒領宅子,喚梅已經失蹤十幾年了,說不準又是什麼人想將這宅子誆騙了去,你就在這裏安心的住著,孩子們白天正常休息,我敢保證,有我們娘倆在,定不讓他們走進宅子一步。”
“趙娘子,真是為難你了,你對我們的大恩大德,我隻能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們了。”
“別這麼說,你也是好心人,除了安兒之外,其他孩子與你都沒有什麼幹係,這些戰亂下的可憐孩子,他們也不曾參與爭鬥,卻要平白無故的承擔戰爭帶來的苦果,我們能做一點是一點,能護他們幾時是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