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衝嗷嗷哭了半小時,總算停了下來。
導演黑著一張臉。
“知道怎麼哭了嗎?”
冒衝眨巴淚眼,可憐兮兮地點頭。
“那去洗把臉,準備開拍,各就各位!”
---
鏡頭又到了二人分道揚鑣這一幕,唐詩詩依然穩定發揮。
鏡頭懟到冒衝臉上時,塵封的記憶再次開啟。
這次,他的腦袋卻不聽使喚地記起重逢那一刻。
醫院的消防走道上,蘇禦的臉在他腦海裏浮現,他笑嘻嘻問道:“這麼不樂意見到我?”
冒衝記起他抱住蘇禦的時候,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臉上不自覺地換成癡呆的笑容。
神一般的操作,再次驚呆現場所有人。
“卡卡卡!冒衝,你再搗蛋咱今天就不拍了!!!”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說咱是不是不適合追逐演藝圈啊,可惜我這張帥臉了呢。】
蘇禦早已笑翻,躺在床上不停翻滾。
【你就知足吧,隻是哭不出來而已,韓波狂可是天天都在哭。】
冒衝的手定住,似乎很久沒見到那傻小子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
許久,他才敲打鍵盤。
【啊?那小子怎麼啦?畢業後都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半點音訊都沒有。】
【當年報考誌願的時候,他爸不是讓他報考軍校嗎?他心裏沒有主意,便聽從他爸說的,結果他高考超常發揮,被那個軍校給錄取了,現在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他都快哭死了。我記得他那個學校,好像就在南方,說不定離你片場不遠呢。】
世事就是這般無常,身強體壯的吳比無奈硬幹腦力活,最孱弱的韓波狂上陣習武場。
反觀下來,冒衝倒是靠臉繼續走陽光道,相對比之下,他感覺好像也沒那麼難了。
【哈哈哈哈,不能吧,就他那個小身板,跑一千米都夠嗆,咋就這麼想不開呢。】
【你要真想知道怎麼樣哭,倒不如去請教請教他,說不定你一提這事兒,他立馬哭給你看。】
【別,你那發小傻不愣登的,一會兒可別把我劇組的消息給泄露出去,到時候違約金我可賠不起。】
蘇禦微微一怔,繼續打字。
【這麼篤定我不亂說?】
【別人我不敢保證,你耶,自家人還會害了我麼。】
【少來,一會兒還要接著哭嗎?】
冒衝對天狂嘯,哪壺不開提哪壺,蘇禦你丫的果然夠腹黑,不就是嘴貧說了句玩笑話麼。
【跟你聊完之後,我更哭不出來了。】
現在的冒衝心裏灌滿蜂蜜,別說哭了,就是皺眉都是帶著笑意。
信息發出去後,蘇禦久久沒有回複。
【?】
【又跑了?別啊,再給我支下招唄,我是真沒轍了。】
【喂,蘇禦,禦啊,你不會就這麼見死不救吧???】
冒衝在溫暖的南方發愁,蘇禦可沒這麼幸運。
北京這會兒的天已經接近零度,蘇禦原本裹著小被子,趴在床上跟冒衝聊天。
由於剛剛聊得起勁,忘記把風了,就連衛生間那破舊的木門吱呀響也沒有察覺。
他滋著大白牙,笑嘻嘻剛想回複冒衝,突然覺得房間裏的溫度愈來愈冷,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筆記本電腦已經被吳比抽走了。
“聊得挺歡的嘛。”
蘇禦的笑容僵住,心裏有點發毛。
緩過神來,朝著吳比伸手。
“還我。”
在他出神之際,吳比已經快速瀏覽了一遍他們的聊天記錄,臉色愈發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