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過樹葉,灑在街道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隨著時間的流逝,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他們大多是剛晨練完的老人。
當他們路過出租屋時,看到韓波狂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老人們雖好奇,但都不敢靠近,隻在遠處看熱鬧。
韓波狂呆呆地坐在門邊,眼神迷茫,嘴裏還叼著一根大油條。
他也想離開,可雙腿像被蒸熟的螃蟹腿一樣,軟趴趴的,完全不聽使喚。
門後傳來陣陣聲響,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他的腦袋上。
他緊閉雙眼,回憶湧上心頭。
那時,航空學院來學校體檢,初選結果不算什麼大新聞。
令全校沸騰的是,從和吳比一起體檢的教室出來的同學,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自卑感。
韓波狂向來好奇,打聽後得知,跟他倆一個教室體檢的人,都被吳比驚人的雄風震撼到。
這段流言在校園裏引起熱議,一直到高中畢業。
再說蘇禦吧,他和韓波狂從小一起長大,韓波狂對他的小禦子也有所了解。
雖然沒親眼見過小吳比,但蘇禦和他是一個教室出來的,可沒有一點關於蘇禦的流言,由此可以斷定,小吳比的體型絕對比小蘇禦還大。
韓波狂光是想象一下,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不管這兩人誰攻誰守,他都覺得難以承受。
終於,房間裏沒了聲響,他那顆快跳出嗓子眼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
“嘎吱”一聲,房門緩緩打開,吳比穿著一件小巧的黑色背心走了出來。
他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隻見他抬頭挺胸,做了幾下擴胸運動,清晨的陽光灑在他那肌肉線條分明的身體上,簡直帥炸天際。
可他剛踏出一步,突然感覺腳底黏糊糊的。
低頭一看,人字拖已經被豆漿和豆腐腦弄髒了,好心情瞬間沒了一半。
吳比猛地轉頭,看見韓波狂正驚恐地盯著自己,身體還不停顫抖。
吳比可沒心思猜他在想什麼,冷漠地開口問:
“這些,是你弄的?”
韓波狂剛想解釋,嘴裏的油條卻掉了,整個人呆滯得跟個傻子似的。
吳比不禁皺眉,這家夥不會還宿醉吧?
他伸手碰了碰韓波狂的額頭,也不燙啊。
這一碰,韓波狂卻像見了鬼一樣,身體猛地往上一跳。
他雙手緊緊捂住眼睛,同時發出驚恐的喊叫: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啊啊!”
這變故把蘇禦也吸引過來了。
“你對他做什麼了?”蘇禦疑惑地看著吳比。
吳比抬起腳,沒好氣地說:“應該問他對我做了什麼。”
蘇禦往地上一看,笑了一聲。
他身子往後一靠,悠閑地倚在門楣上,豎起半根尾指,似笑非笑地盯著吳比。
“韓波狂膽子這麼點兒,還敢回來找你報仇,你也算厲害了。”
吳比氣鼓鼓的,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他死死盯著韓波狂跑遠的背影,嘴裏嘟囔著:
“想不到這家夥還挺記仇啊,你丫給我等著!”
這會兒還不到七點,街上沒多少人,韓波狂玩兒了命地向前跑,跟後麵有怪獸追他似的。
這速度,他平時訓練可跑不出來。
他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心跳越來越快。
吳比的各種樣子在他腦子裏過電影:光著膀子的、穿小背心的、穿休閑裝的、穿校服的......
一個個都清清楚楚,在他腦子裏循環播放。
終於,他停下了。
他站在海邊的圍欄上,靜靜地看著遠方,地平線那兒掛著個像蛋黃一樣溫暖的太陽。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韓波狂連口水都沒顧上咽就開始狂奔。這會兒,他跑太猛了,喉嚨幹得冒煙兒,難受得很。
“奇了怪了,我這是跑啥呢?做錯事的又TM不是我,該心虛的不該是他們麼?”韓波狂自嘲起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海風一吹,他突然覺得,一定是剛才吳比的手背太燙了,不然為何他的臉也這麼燙。
韓波狂捂著胸口,在這兒都站了十幾分鍾了,可一想起吳比,他的心就“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