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倆人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對外界可謂是一無所知,再加上他倆身邊還跟著一個小丫頭。不出一個禮拜時間,仁慈便攜同仁愛一同返回了莫家。”
莫仁和那雙深邃的眼眸,閃爍著微微的淚光,似乎隻要輕輕一碰,那淚水就會如決堤般奔湧而出一般。
吳比不禁眉頭緊蹙起來,不解地問道:“你們會這般輕而易舉地接納來曆不明之人踏入莫家門楣?”
盡管吳比心知肚明,那個所謂的“來曆不明之人”,正是自己的小姨,但麵對一向冷血的莫家人來說,這種做法著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莫仁和輕聲歎息,然後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凝視著吳比說道:
“我記得蘇家好像也有一個小丫頭吧?當初仁愛初來乍到之時,年齡跟她差不多。別看她年歲小,論及經商之道,她的才能遠勝過於仁慈。正因如此,我跟你大舅才會起了惻隱之心。”
如此看來,莫仁愛顯然就是莫仁慈的替代品無疑了。
況且她還是以養女的身份入住莫家的,即便天賦異稟,莫家也絕對不會委以重任給她。
念及此處,吳比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楚。
“仁愛小時候便跟在我身邊,也算是我看著她長大成人的。大概是為了報答仁慈,許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都是仁愛給頂替上去。
她不止一次對仁愛說過,‘我帶你回家,不是想想讓你替代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就是你,不是別人的替身。’
可是仁愛就是一根筋,每次隻要仁慈遇到麻煩,她都會第一時間衝上去。”
吳比摸了摸腦袋,這點他倒是深有體會,每次他闖禍了,莫仁愛也是第一個衝出來護著他的。
可這並不代表莫仁愛就是一個專業的背鍋俠,況且這次可是牢獄之災。
“你們就是看她好拿捏,所以這次也把她給交出去頂替大舅嗎?”
莫仁和搖搖頭,“不是的,這是仁愛自己的意思,她之所以會待在莫家,一則是為了報答莫家多年的養育之恩,二則是為了......”
他的目光變了變,臉上浮現幾絲苦楚,卻又不想在吳比麵前表現出來。
“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吳比追問道。
孫禦抬手扯了扯吳比的衣衫,朝他使了個眼色,“莫總不想說,你就別再追問了。”
莫仁和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吳比騎著自行車往回走,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像莫仁和說的那麼簡單。
於是,他調轉車頭,朝吳家別墅的方向。
到達吳家的時候,吳正豪還沒有回家,蕭散站在大門前,朝他身後探了探。
“吳比,今兒怎麼有空回來呀?最近公司事情太多了,你爸沒在家呢。”蕭散堆起笑臉,朝吳比說道。
吳比將自行車往圍牆邊上一靠,朝她點點頭,徑直衝進屋裏。
他三兩步衝進莫仁慈的工作室,這裏的擺設千年如一日,即便下麵被蕭散裝飾成另一種風格,這裏始終還是保持著莫仁慈還在時的樣子。
吳比坐在工作台上,定定地盯著莫仁慈的照片。
“媽,要是你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小姨頂替大舅去坐牢的吧?”
照片裏,莫仁慈依舊是一襲白裙,臉上是淡淡的笑容。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比的手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無意識間放到了抽屜的把手上。
他心中湧起一絲疑惑,但還是輕輕一拉,沒想到竟然毫不費力地就打開了這個曾經緊鎖的抽屜。
幾本泛黃的相冊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承載著歲月的記憶。
旁邊還擺放著一些陳舊的信件,信封已經磨損得厲害,透露出一種年代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角落裏立著好幾個人形雕像,基本都是單獨一人的,隻有一個是雙人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