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驚喜,摧殘著我脆弱的神經。
真真假假我已經顧不上了,我隻知道,我很開心,前所未有過的開心!
“說啊,你是誰家倒黴孩子啊!”
其實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這小姑娘,就是白九九!
隻是,我還是想問問,也許是為了緩解內心的激動,也許……隻是想問上一嘴。
“何傻子,她不就是九九嗎?”
得到這個答案。
我心裏積壓數年的石頭也落了地。
我看向那張調皮的麵孔,輕聲道:“九九……”
“嗯,是我。”
白九九知道我心裏有百般不解,也清楚,我這些年也一直在懊悔和無力中深深的煎熬著。
如今我回來了,她也回來了,白九九自然會對我道出實情。
“都說狡兔三窟。”
“可依我看,溝子大哥,可比兔子要狡猾的多。”
白九九解釋道:“那日我跟你離開的時候,溝子大哥就對我放心不下。”
“當時,納魂紙人的研究還遙遙無期著呢,但他對於魂魄,以及陰氣的了解,幾年前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媲美了。”
“雖說沒有納魂紙人,但將我的魂魄保留下來一部分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呢,那天我的確被黃安幹掉了,但我殘留的魂魄在善鬼忘憂的陰宅當中,如此一來,也就表明著,我的真身不會消亡。”
“後來……”
白九九想了想,繼續說道:“後來吧,我的真身在某個山洞蘇醒,醒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大老鼠。”
見白九九解釋不清,灰溝子便接過了話茬。
“咱家堂口的大仙兒,可不是黃安那種鬼仙兒。”
“實力上雖然不如那可怕的黃皮子,但咱可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九九魂魄損傷嚴重,但殘魂和肉身俱在。”
“將殘魂安頓在她的刺蝟身上之後,我用了一年的時間,讓她的魂魄恢複了過來。”
“要說九九這丫頭,也真是憋了一口惡氣,自打那之後,這小家夥是沒日沒夜的修煉,你瞧瞧,這不在去年的時候,幻化出了人身嗎?”
“所以呢,你看到這丫頭就是白九九,不過是道行高深了一點而已。”
說到這裏,灰溝子湊到我的耳旁,小聲嘲弄道:“其實吧,也就那麼回事兒,誰家厲害的大仙兒,化形的時候變成個四五歲的娃娃模樣。”
“這模樣要是站在黃皮子麵前,估計都得被對方笑掉大牙!”
“喂!禿瓢?”
九九惡狠狠的盯著灰溝子,奶凶奶凶道:“你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在說我壞話?長出幾根呆毛,你這老小子又立正了是吧?”
我咳嗽兩聲,替灰溝子解釋道:“你溝子大哥誇你厲害呢,你瞧瞧他,這麼久了,還沒能修煉出個人形!”
一聽這話,白九九更為憤怒起來。
反倒是我,有些疑惑不解,難不成,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
柳大壯微微笑道:“溝子不是沒修煉出人形,隻是他對自己的形象不大滿意,所以還是保留著碩鼠的模樣。”
“真的假的?”
我倍感驚訝的看向灰溝子。
可下一秒,我就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是多慮了。
灰溝子的道行比不上在場的任何一位大仙兒,但這家夥的頭腦,以及對於陰氣的掌握程度,甚至通過白九九三言兩語所提到的納魂紙人,都不難推測出來,這老小子,能耐大著呢!
隻是用幻化人形來衡量這位老仙的話,未免太瞧不起他了一些!
“真的。”
灰溝子同樣咬牙切齒道:“誰家好人天天頂個禿腦亮啊!”
“索性,還不如現在這副模樣算了,反正大家都看順眼了,也能避免掉一些嘲笑!”
白九九樂得不行,很是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當年的傑作。
就在這時,李癩子的邪氣也縈繞在了車廂當中。
當他出現的一瞬間,白九九,灰溝子,以及提溜個大腦瓜子的胡淵皆是後退一步。
唯獨柳大壯,目光複雜的看了李癩子一眼,但卻沒有多言。
“這麼美好的時光,怎麼能少的了我,不過呢,相比於敘舊,我覺得咱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比較好。”
李癩子很是理智的分析道:“你們出現在這裏,就意味著,有人已經要氣到發狂了。”
“在場的每一位,都算得上是死裏逃生,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我有點擔心,那家夥會隨時衝出來,將咱們一並鏟除!”
“所以呢,想想該去什麼地方吧。”
對於眼前這種情況,我也是一知半解。
甚至,我連居住在車廂這麼多年,我都是剛反應過來。
李癩子說的沒錯,灰溝子回來了,那就意味著,黃安的恨意已經突破了天際,現在,的確不是敘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