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平靜自然,身側的拳頭卻攥得泛白。
“書小晚這是怎麼了?”書晚剛拉著他坐下,李江越就貼著她的耳朵問。
“那人……對你有意思。”書晚拿著著酒,微翹著唇說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她沒注意到他對她稱呼的變化。
喝了酒,她臉紅紅的,李江越戳了戳她臉,臉上的肉還是有些少。
他話還沒說出口。
“我說怎麼沒看見你們,原來躲著兒了。”張梅端著滿滿一杯酒,走了過來。
桌上的人一下就默了,偷偷察看書晚的臉色。
書晚看到幾人的反應就知道不對勁兒了。
“今兒也和你們哥兒幾個喝一回。來,幹了!”她挨個敬了桌上的每一個人。
輪到書晚,李江越替她接下,“她今天喝得太多了,我替她。”
“誒,李江越,我敬的人可不是你,哪裏還有替這麼一說呢。”她手向後一撤,避開了。
“來,晚妹子,我敬你,你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吧。”
書晚接過,“怎麼會呢,隻是今日喝得太多了,怕是不能盡興了。”
她一仰頭,手裏的酒杯便空了。
“好,晚妹子,你們喝喜酒那天我一定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歡迎我啊,哥幾個喝著我就不繼續陪了。”張梅又笑著去了下一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小插曲,桌上的氣氛有些不自然。
“吃飽了沒,吃飽了回去說。”李江越沒理他們,仍低著頭輕聲哄著。
“飽了。”
“我們先走了,改日再聚。”李江越拉著書晚就走了。
“你們說,江越哥會和嫂子坦白嗎?”
“你這不是在問廢話嗎,肯定會啊”
回家的路上,日頭有些大了——
“書小晚吃醋了,因為張梅。”李江越摟著她肩,低頭看著她。
書晚輕輕掙了一下,“太熱了……”
他像是沒聽見似的,摟的更緊了,“回答我。”
“沒有……”書晚搖了搖頭,她任他摟著。
“如果我爸沒走,張梅應該會嫁給我,但我那時窮,她家裏死活不讓,就沒怎麼聯係了。隻是有時碰到會說上幾句。”
“所以江哥是有些遺憾嗎?”
“算不上。”
“她對你是特別的?”
“不是,你想啥呢。”
“她給我一種這樣的感覺。”
“因為我對她的態度?”
他們沒再說話……
一直到家,都沒再說過什麼。
“我出去了。”李江越說完這話就出了院門。
“好。”書晚隻是看著他的背影。
是不是因為我,他生氣了?可、我這是怎麼了,因為這芝麻大點的事兒……不該這樣的。
半個小時後,“書小晚,出來,看看這是什麼。”
書晚在灶屋做綠豆湯,之前他說好喝,打算再做點,聽見他叫她,立馬就跑了出去。
李江越站在院裏,手裏提著一個剪了小口的袋子,裏麵的東西活蹦亂跳,發出嚶嚶的叫聲。
“狗!”她眉開眼笑,“江哥你哪來的?”
“買的,不然呢。”李江越放下袋子,揉了揉她的頭。
“多浪費錢啊。”
“小姑娘總算是笑了。”
書晚一愣,又笑了笑不回話,從袋裏抱出那隻興奮的小狗。
“好可愛啊,就是有些瘦。”那狗把頭親昵地往她手上蹭,短尾巴搖得可歡了。
“好了,這狗身上都是跳蚤,給它洗洗再抱。”李江越把那狗的後脖子提起。
“你輕點,它可疼了。”
“不會的,我去湖邊給它洗洗。”
“我也去。”
一路上,那狗被提著脖子也不掙紮。
“書晚啊,怎麼這麼不相信你江哥呢。”他倆並肩走著,李江越問她。
“哪有。”她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你覺得我心裏有張梅,是嗎?”
“……”十幾秒的沉默。
“我明知道,江哥隻是可憐我,才娶了我,而且江哥還對我這麼好,我已經很感謝很感謝了,真的,不能再奢求什麼了。可我看見……還是……不舒服。”書晚語氣平靜,她頓住,“害……我太矯情了……是不是?”
李江越的目光長久的留在她頭頂上,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