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敬笑初回過神,就看到了佇立著的蹦極塔。
“敢跟我一起下去嗎?”梁均周帶著笑意看著敬笑初。
敬笑初仰起頭,精致的眉眼裏有著不可磨滅的銳氣,擲地有聲:“敢。”
蹦極,接近飛翔。不過卻比飛翔多了個反複彈起落的模式,要用此來讓彈性完全消失。一般的蹦極很少允許兩個人在一塊兒跳的。但是若是強烈要求並且有足夠的能力的話,還是勉強可以的。
敬笑初緊緊的抱著梁均周,感受著耳邊狂風獵獵作響。耳朵似乎都要被切割開來。有些反胃,血液似乎逆流。但是心裏卻是非常的快活。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尖叫聲在山穀裏回蕩。
兩個人回到原地,敬笑初才發現梁均周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臉色蒼白,眉眼緊蹙的。手捂著嘴唇,喉結微動,像是忍不住要吐的樣子。
敬笑初有些焦急。
梁均周用空著的手安撫了一下她。手挪開,聲音有些虛弱:“我沒事。”
敬笑初還是有些擔憂,不過她一直都是希望梁均周可以快速成長的。所以當下也就是笑了笑,說:“剛剛真的很棒。”
梁均周卻未能如同敬笑初預料的那樣,別扭的接受,而是甩出了一個消息:“我要去當誌願者了。去各個別人需要的地方,做別人需要我幫忙做的事情。”
管弦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年以後了,第一時間就是去找敬笑初。但是即使是他粘附在她身上的生物屬性的追蹤器都感知不到了。
管弦那一刻心亂了。仿佛是有了一種預感。他直接往敬笑初的家裏跑去。
敬笑初的家很整潔。一塵不染。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梁均周。沙發前的桌子上擺滿了零食雜誌,就像是敬笑初還在的時候。
梁均周還在怔愣的看著沙發對麵他跟敬笑初兩個人的大合照。那一麵牆都是他們的照片,跟來自不同世界的不同膚色的人的合照。還是管弦叫他他才回過神來。
“她不見了。”梁均周跟管弦說。
管弦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往房間裏麵走去。轉身,眼睛裏就含滿了淚水。憑著一貫的堅強才沒有落下淚來。
敬笑初死了。
管弦告訴梁均周的時候,梁均周哇的一下就嚎啕大哭了。他在殘疾的人都沒怎麼哭過的人,第一次如此的軟弱,如此的不克製自己。
他很想要反駁管弦,告訴他,敬笑初沒有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很想說我們去報警吧,說不定敬笑初是被人抓走了。
但是他不能。敬笑初就是在他們救活了一個人以後活生生的從他眼前消失的。他早就知道敬笑初不簡單的。他沒有問過敬笑初,他太相信敬笑初對他的感情,那是不舍得離開他,不舍的欺騙他的。他沒有想過她會以這種方式離開。
梁均周稍微冷靜下來的時候,就開始逼問管弦。管弦本來不欲告訴他,但是見他那個模樣,又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在管弦思量的期間,梁均周把最近這麼長時間發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在他被敬笑初洗腦不久後,他就覺出了不對勁。但是他還是放縱著自己。但是潛意識裏又覺得不能夠這樣,如此反複拉扯,直到有一個女人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