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海看了看自己被抓現行的手指,笑眯眯地說道:“抽筋了,活動下。”薑玉春一窒,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你活動手指怎麼活動到我跟前來了?”周天海眨了眨眼,一本正經地回道:“胳膊長,伸不開。”
薑玉春無語地看著周天海:她作為靈魂狀態觀察了周天海那麼久,怎麼沒發現他這個惡劣品質啊。周天海一臉嚴肅地看著薑玉春,心裏忍不住笑眯眯:成親三年,怎麼沒發現妻子這麼有趣。兩人互相瞪了半天,直到思琴估摸屋裏的茶水冷了,進來換新茶的時候,兩人才回過神來。薑玉春收回手指,紅著臉啐了他一口,忍不住哼了一下,拿起茶盞喝了口蜜茶。
周天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突然說了句:“你幹嘛摸我手指?”思琴聽了忍住笑趕緊快步出去,可薑玉春口中含著茶就忍不住了,一口茶水照著周天海的麵門就噴了過來,周天海正洋洋得意學了薑玉春的話將她堵了回去,誰知剛說完就被噴了一頭一臉的茶水,眉頭忍不住立了起來。薑玉春瞧見周天海的狼狽樣子,張開嘴就笑,誰知口中還有些茶水,一下子就嗆住了,伏在案上咳了個天翻地覆。
郭嬤嬤幾個聽見聲音連忙進來瞧,一瞅這夫妻兩個樣子,心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郭嬤嬤上前扶著薑玉春的背,輕輕拍著,又有小丫頭捧著漱盂,好讓薑玉春把嗆進去的茶水吐出來。
雲畫捧著銅盆,思琴擰了手巾服侍周天海洗了臉,又去暖閣取了一件周天海的衣裳給他換了。兩人都收拾妥當了,對視一眼,忍不住都有些臉紅。
郭嬤嬤見兩人又都低下頭看書,估摸著一時半會沒什麼事,便帶著丫頭們到耳房去做針線,隻留了巧書帶幾個小丫頭在外屋聽著聲。到了耳房,幾個人脫了鞋坐在炕上,杜媽媽戳了戳郭嬤嬤,小聲笑道:“二爺二奶奶看個書也能鬧出點故事來。”郭嬤嬤見那幾個丫頭都抿嘴低頭笑著,也忍不住笑了笑,悄聲說道:“這樣才有個夫妻的樣子,小兩口就是親親熱熱才好。”杜媽媽低聲道:“可不是,二爺以前雖說是尊重二奶奶,但兩人總是冷冰冰的,也沒個熱乎勁,老爺夫人卸任走的時候,我還和夫人嘟囔過一回,可夫人說那叫相敬如賓,夫妻就該那樣。可依我看,哪有現在這樣好。”郭嬤嬤歎道:“若不是這回二奶奶小產,二爺也不會成日裏這樣守著。以前二爺縱是在家也都在外書房呆著,隻晚上才進內院,哪像這幾日成日在二奶奶屋裏呆著。我就說兩口子要時常呆一起才能知道彼此的好來。”
杜媽媽剛要接口,一抬眼瞧見思琴幾個丫頭都瞪著眼聽她倆說話,不禁笑罵道:“你們都沒出門子,也好意思聽這樣的閑話,還不去瞧瞧二奶奶的藥熬好沒。”思琴抬眼看了眼雲畫,示意雲畫去端。雲畫正在炕上歪的自在,便喚柳兒去端藥過來。郭嬤嬤在雲畫身上作勢拍了兩下,笑著說:“大懶支小懶,一屋子懶人。”
王嬤嬤掀了簾子進來笑道:“雲畫也是大丫頭,這種跑腿的事自然不用她去做,隻是二奶奶的藥,少不得你們幾個要親力親為,別叫那些混人趁機做什麼手腳進去。”思琴聽了忙道:“嬤嬤放心,這個藥就在院子裏的小爐子上熬著,玉棋又在邊上看著,差不了。”王嬤嬤見眾人都坐在外頭的炕上,便朝正房努了努嘴:“二爺在裏頭?”
郭嬤嬤抿了抿嘴笑道:“是呢,二爺和二奶奶在屋裏看書呢。你從哪個姨娘屋裏過來的?”王嬤嬤撇了撇嘴道:“我挨個都去瞧了一眼,個個都說自己病了。王姨娘倒是真病了,臉上都有點脫了相了。張姨娘和李姨娘精神著呢,隻歪在那嚷嚷頭疼,我懶得理她們,隻說叫她們歇一個月,隻是要在這個月內抄十遍《女誡》給我。”杜媽媽聽了忍不住咬牙道:“都不是好東西。”幾個人正說著話,柳兒打發蝶兒過來回說藥熬好了。思琴聽了便帶著雲畫出去了,玉棋早和柳兒端了藥到正房,此時正和巧書在外間屋子說話呢。思琴進來準備了蜜脯,同藥一同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