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個身影進入了營帳,即使已經到了深夜,營帳中依然燭火通明
“奉先我兒,”丁原放下手中的書冊,臉上的皺紋在燭光的籠罩下顯得格外明顯,“如此深夜找我何事?”
呂布一手握著劍,手心不禁溢出了汗水,他的那雙虎目緊緊的盯著丁原的臉,眼前似乎有些模糊
“此去恐不能還,若有閃失,吾兒就托付給你了。”
一個男人騎在戰馬上,看著馬下站著的一個老頭
“奉先!”男人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還不認丁叔為父!?”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老頭惶恐地說道
“奉先!”男人高聲命令道
“爹......”而老頭牽著的一個孩子也愣愣地看著男人
“婆婆媽媽的幹什麼?!”男人大吼起來,“呂奉先,你是我的兒子!我可沒教過你這樣說話!!”
“...爹,孩兒不孝......”孩子低下頭,眼中不斷的閃出淚光,他狠狠的一咬牙,朝著丁原跪了下來,“義父大人。”
“這才是我兒子!”男人大笑起來,隨後一甩韁繩,身體就隨著戰馬直直地飛出城門
沒人看到他雙眼中絲絲淚影......
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在他的葬禮上,所有人都為他的戰死而痛哭,唯獨那個孩子......
他年幼的心突然悟到了,
人命是多麼的不值一提,明明男人昨天還在朝著他哈哈大笑,拍著他的肩膀一邊意氣風發地教他武藝,笑聲還在耳邊環繞呢,但他的屍體卻已經要入土了
人群散去,唯有老頭和孩子沒有離開
“為你父親磕個響頭吧,”老頭看著墓碑,“是我對不起他。”
孩子二話不說跪了下來,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看著孩子的身影,老頭的淚水再次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眼前突然一片空明,老頭的模樣和丁原竟重合在了一起,而丁原正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我父親!”不知何時,呂布的頭上已經掛滿了汗水。
“得此神駒,不知何以為報啊?”從赤兔上跳下,呂布看著李肅
“我又怎會要兄長報答?”李肅誠惶誠恐地回答,“這都是董大人的一片心意啊!”
“我竟得董大人如此抬愛?”呂布欣喜地說道,他或許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對董卓的稱呼已經改變了
而李肅笑盈盈地看著他,他已經可以猜到呂布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我欲相投,恨無功績也。”
“兄長身處此營,何愁無功?”
握劍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呂布不知道,為什麼被稱作“飛將”的自己會害怕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老頭
“奉先你喝多了,”老頭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酒氣,不禁微微皺眉,“來人,送吾兒回營。”
心知如果再不行動恐怕就會功虧一簣,呂布口中微微吐出一口氣,已被汗水徹底浸濕的手掌猛地用力:
“丁建陽,吾一身武勇,你卻讓我當一主簿......”
好像是在說服自己一般,呂布每說一句,就向丁原靠近一步
“這雙狗眼真是瞎到了極點,我今日就要殺你以獻董卓!”說著,他快步上前一劍揮向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