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簡捧著他的手一臉心疼。
傅藺白表情淡然,滿不在意的說。
“不小心弄的,都是小傷口,不礙事。”
這話一說。
時簡唰的一下抬頭,陡然拔高了音調,情緒激動。
“怎麼可能不礙事!”
“傅藺白你是個醫生,你知道你的手有多寶貴嗎?這就是你的第二條生命。”
“這雙手要是廢了你還怎麼當醫生,怎麼做手術啊?”
“而且,傷口這麼多你都不知道給自己包紮一下?不怕被感染嗎?”
看著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的時簡,傅藺白直接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時簡衝他鬧脾氣。
還是因為這點小事。
不過,見小姑娘一雙眼睛惱怒的瞪著他,傅藺白隻能無奈又寵溺的笑笑,也知道小姑娘這是在關心他,心裏當即就是一陣柔軟,癢癢的麻麻的。
然後,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揉了揉時簡的腦袋,好脾氣的順著小姑娘的情緒輕哄著。
“沒那麼嚴重,就破了點油皮,過兩天就好了。”
時簡撇了撇嘴,撥開傅藺白的手,不想接他的話。
直接起身走向不遠處的櫃子,拿出醫藥箱。
回到傅藺白身邊,時簡緩緩的蹲在他腳邊,從醫藥箱裏拿出棉簽開始消毒。
表情嚴肅。
“手給我。”
看著難得霸氣起來的時簡,傅藺白玩味的挑了挑眉。
順從的將手遞過去。
時簡一手握著傅藺白的手,一手拿著棉簽。
棉簽剛觸碰到傅藺白的食指上。
耳邊就傳來男人調侃味道十足的笑。
“輕點,哥哥怕疼。”
時簡:“………”
時簡抬頭,周式假笑臉。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會怕疼呢。”
怕疼還折騰出這麼多傷。
該。
傅藺白:“………”
一把年紀?
傅藺白眼皮子抽了抽,被碰了一個軟釘子。
半晌,他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小孩,你對我不太友好了,怎麼還人身攻擊啊。”
說著,就拿手指戳了戳時簡的額頭。
時簡被戳了一個仰倒。
沒好氣的衝傅藺白呲著牙。
“別鬧,給你上藥呢。”
時簡凶巴巴的說著,但是手下的力道卻十分真實的又輕又柔。
傅藺白看著,不禁笑出了聲。
怎麼凶人都凶這麼可愛。
時簡:“?”
突如其來的笑讓時簡一臉莫名。
她邊上藥邊問。
“你笑什麼?”
“沒什麼。”
傅藺白依舊笑吟吟的。
“沒什麼是在笑什麼?”
“沒什麼是沒在笑什麼。”
時簡:“………”
傅大醫生好幼稚。
時簡果斷閉嘴了。
開始一心上藥。
然後…
她的眉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按理說,傅藺白經常做手術,對手術刀已經十分熟練了,傷口肯定不會是被手術刀劃破的,做飯也不太可能,畢竟上次他做早飯時也沒被切破手,而且,他的手上不止有刀痕還有一些針紮似的洞痕。
他到底是怎麼把自己給弄成這樣的?
時簡十八核大腦飛速思考著。
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依舊小心翼翼的抹著藥,生怕弄疼傅藺白。
幾分鍾後。
時簡抹完藥。
拿出創可貼一個一個的包好手指。
傅藺白看著被包的整整齊齊的五指一家人。
鳳眸掠過一抹輕縱和無奈,誇獎著。
“包的挺好。”
時簡勾了勾唇,然後握著傅藺白的手,微微舉起在半空,來回的看了看,看有沒有沒有被包紮住的傷口。
某一刻。
在翻弄傅藺白的手掌時,時簡餘光突然撇到了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了一下的小鬆鼠玉石?
一刹那。
時簡腦袋裏靈光一閃,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再結合傅藺白的傷,時簡覺得八成她的想法是對的。
然後。
時簡猛地抬頭看向傅藺白。
對上那雙清幽深邃的鳳眸,時簡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摸著小鬆鼠有些結巴。
“傅…傅藺白,這…這個…小鬆鼠是你…你自己雕刻…雕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