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嶂峰睡在阿卜公的家裏,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入睡:想建立一個理想的清明國度,需要做的事還很多。
天蒙蒙亮,柴嶂峰就被一陣惡狠狠的吆喝聲吵醒了。
柴嶂峰正要出去看究竟,阿卜公已經跌跌撞撞跑了進來,嘴裏還慌張地叫道:“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什麼人?”
“就是縣裏來收稅的人呀。”
“這麼早?”柴嶂峰真是沒見識過這麼“勤懇”的衙役:起得比他還早!
柴嶂峰走出去,看見一群身穿黑皂衣的衙役,正在挨家挨戶地搜東西。
柴嶂峰走上去,笑道:“你們收的是什麼稅?秋賦應該早收過了吧?”
“你是什麼人?”衙役頭不屑地看了柴嶂峰一眼。
“我是來走親戚的,”柴嶂風禮貌地笑著回答:“請問你們收的是什麼稅?”
“我們收的國家稅,你他媽的少管閑事!老卜頭,你們家這個月的火稅、水稅都還沒交呢!”
“恕我孤陋寡聞!我隻聽說過田稅、穀稅、鹽稅、關稅,怎麼沒聽說過什麼火稅、水稅?你們把什麼稅改了這麼有趣的名?”
“關你屁事!咱們老爺想收什麼稅就收什麼稅,用得著你來指指點點?”
“你們的田、穀、鹽、地稅收過嗎?”
“收了怎樣?沒收又怎樣?”
“哦,如果收了,就沒有理由再收這樣的稅,如果沒收,那請用州府統一的憑證來收稅。”
“哎喲,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隻知道,上麵有規定,國家征稅,有製度有憑證,不是你縣太爺想收就收,想加就加。如果你們有必要多征稅,那也要出具自己的憑證,百姓可以憑此憑證抵消下一年的稅收。”
“嗬嗬,你還知道得不少嘛!”衙役頭頭冷笑,舉起殺威棍朝柴嶂峰的頭打去,“我叫你多嘴多舌,多管閑事!”
柴嶂峰輕笑抓住捕頭的殺威棒,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征稅也得給我一份已征稅的證明,要不然明天你又來,說我沒給稅,我豈不是有理說不清?”
“證明是吧?我現在就給你證明!”捕頭往外拽殺威棒,柴嶂峰冷不防一鬆手,捕頭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反了你!”捕頭哇哇大叫,跳起來用大棒猛擊柴嶂峰。柴嶂峰沒有避讓,捕頭的棒子卻應聲斷成了兩截。
捕頭眼睛睜得老大,無法置信地看了看柴嶂峰,又看了看手中的木棍。
“你、你是不是人?”
“我怎麼不是人?”
“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阿卜公的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