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九年五月初六。~~.~~
子夜,彗星現東,紫薇黯淡,人主大凶。
一隊隊身著金甲的禦林軍從營中出,須臾集結起九千人馬,這些官兵臂纏白紗,
披星戴月、無聲無息的走到承門前。
領隊的副將按某種節奏叩響大門,緊閉的皇宮正門便緩緩敞開,同樣身著金甲、臂纏白紗的英武郡王出現在門外的官兵麵前。
他凝視著自己的麾下,官兵們也望著統領王爺。事實上,他們並不知道王爺,這麼晚將他們叫起來,是要逼宮造反的。
現在秦,就要向他們明自己的目的。
他的聲音在眾人耳邊回響:“孤王的父皇,昭武皇帝陛下,被孤王的皇兄佑帝秘密囚禁了十年,孤王自十年前便百般營救,終於在前日將父皇從魔爪中救出來了。”
現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陡然提起一個成為曆史的人物,讓官兵們感覺不寒而栗,就是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有大事要生了。他將目光投向北麵的黑暗之中,那裏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個麵上有數道傷痕的陰鶩男子,領著一頂鑾輿,將個身著龍袍的枯瘦老抬到了眾人麵前。
那老麵色蠟黃,目光呆滯,如泥塑般坐在禦座上,但在軍中服役十年以上的官兵,還是認出他便是失蹤十年之久,已經按駕崩注銷戶口的太上皇陛下。
“叩見太上皇。”在他們的帶領下,其餘官兵也稀裏糊塗的跪了下來。
“妄語!”老皇帝沒有出聲,英武郡王先開口道:“陛下何曾宣布退位?那不過是篡權大逆不道的一廂情願罷了!”
眾人隻好重新參拜道:“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現在,讓我們保護陛下重歸皇極,清楚奸佞,立下不世之功吧!”秦歇斯底裏的大喊道。
官兵們心中卻叫苦連,他們知道這就要打仗了,得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去拚命。自己的命運將會因此改變。不是變成從龍功臣,就是淪為誅滅九族的。無論如何,改變現狀,特別是還不錯的現狀總是讓人難以接受地。
承門前,火把劈裏啪啦作響,氣氛很不融洽。
即便是義正言辭的秦本人,心底也是虛的。尤其是在見到眾人心驚肉跳的樣子後,更是一陣陣的頭皮麻,竟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那陰鶩男子一步走上前,壓低聲音厲聲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明秦雷就會知道你做了什麼。”
秦打個寒噤,卻終於冷靜下來,一咬牙,麵色猙獰道:“不錯。豁出去了!”他陰冷的目光掃過眼前地官兵,這九千人算是他的嫡係,但也有為數不多的異己存在。這種人隱在黑暗之中,一時無法除淨,隻能殺雞儆猴。
雙眼最終落在一個年輕的校尉身上,秦沉聲道:“喬才。出列。”
那相貌俊美的年輕軍官麵色一變,但還是順從的走到他們麵前,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再靠近些。”秦輕聲道,他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卻讓人感到刺骨膽寒。
感受到危險的氣息,軍官幹笑一聲,捂著肚子道:“末將突然……肚痛,要屙了……”著便不進反退,一麵轉身就跑,一麵怪叫一聲:“王爺恕罪。末將去去就回……”
音未落,一支利箭從他地腦後呼嘯而來,喬才躲避不及,便被射穿了喉嚨,踉蹌著趴倒在地,在血泊中抽搐幾下,便死掉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睡眼惺忪的禦林官兵完全醒過來,他們驚恐的望著凶相畢露的六王爺。不知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