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也不抬頭,繼續細心的為秦雷按摩腳底,良久才幽幽道:“王爺為什麼不躲進去呢?”
秦雷苦笑道:“你道我不想躲啊,我是割舍不下啊……”
聽了秦雷的話,雲裳漸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微顫抖的抬起頭來,美輪美奐的臉上充滿了憂傷,剪水雙瞳中溢滿了淚水。姑娘堅定的望著秦雷,戚聲道:“我也一樣……”一滴淚水便順著吹彈得破的麵頰上滑落,滴到了秦雷的心湖中,蕩起一片漣漪。
秦雷伸手想為雲裳拭去麵上的淚珠,快到姑娘麵頰時,卻又不知怎的,繞到了姑娘的耳後,在她的秀發上輕輕摩挲。敏感的女子怎能感覺不到這個小小的變化,神色黯然下來,淚水卻簌簌的流下來。
秦雷在心裏長歎一聲,右手微微用力,將雲裳往身前拉了拉,雲裳沒有反抗,就這樣輕輕靠在秦雷的膝上,無聲飲泣著,淚水打濕秦雷的衣服,他感到膝頭一片冰涼。
夜涼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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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時,隊伍又摸黑上路,到太陽升起時,已經到了指定的轉折點。秦雷命令隊伍休息一刻鍾,這時候斥候來報,方圓三十裏並沒有發現敵軍的動向。
“地圖!”秦雷低聲道。石敢趕緊取下背上的竹筒,將一副南方詳細地圖打開,舉在秦雷麵前。
秦雷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一邊的石勇湊過來輕聲問道:“王爺,還有四十裏就到射陽府了,咱們真不能進去嗎?”
秦雷緊抿著嘴唇點點頭,用手指在地圖上以現在的位置為中點劃了個圈,沉聲道:“破虜軍完全可以在撲空後折向西北,晝夜行軍,正好可以趕在我們前麵到達射陽府。兩軍的行軍間距大約是四十裏,所以我們發現不了。”
石勇默然,秦雷常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自己兩千多人的隊伍行軍,痕跡自然清晰可辨,破虜軍是不大可能撲錯方向的。
“萬一……”但眼看著庇護所不入,而要繼續踏上未知的征途,是誰都會心存僥幸的一問,萬一要是沒有敵人等著呢?
“沒有萬一!”秦雷堅決道:“以太尉府的實力,不會給我們這個萬一的。”說著對石敢吩咐道:“集結隊伍,半刻鍾後出發,目標正西。”
石敢把圖紙一卷,重新裝回竹筒,背在背上。下去傳達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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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州府南五裏處,不時有遠處折返回來的斥候,帶來看不見的軍情。“報,二十裏外並未發現敵蹤。”
見李恪儉毫無反應,昨日裏那位校尉沉聲道:“再報。”打發了斥候。這才輕聲對李儉道:“將軍,看來敵人真的很狡猾。”他這話很有水平:不是將軍您沒頭腦,而是敵人太狡猾。他對這位墨守成規的將軍簡直反感到了極點,作為一支靈活機動的隊伍,怎麼能如此傻呆呆的守株待兔呢?
李恪儉麵色非常難看,他自然知道此行的真正目地,所以越發小心謹慎,務求一擊中的。所以沒有采用校尉尾隨追擊的法子,而是中規中矩的按照套路,搶在敵軍必經之路前設好埋伏,等待敵人自投羅網。
從時間來看,敵人應該是發覺了他的意圖,到了口袋邊又縮了回去。對於自己的判斷失誤,李將軍不禁有些沮喪,信心也沒有昨天那麼強了。所以當校尉舊事重提時,李將軍便無力的點下頭道:“按你的法子辦吧。”
心中嘲笑下‘小太尉’的脆弱,校尉這才暗自得意的對傳令兵道:“命令隊伍尾隨斥候前進,一欸確定方向,便全速撲上去,不死不休。”
傳令兵轟然領命而去,不一會,東西北三麵都揚起塵土,最終與中軍彙聚到一起,組成一支八千多騎的鐵流,往西南方向行去。
三個時辰後,斥候終於來報:“發現敵隊痕跡,他們往正西去了!”
這次李將軍幹脆不多嘴了,隻哼一聲,對校尉道:“雲渠,你來指揮吧。”
被叫做雲渠的校尉呲牙拱手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了,將軍。”說著對傳令兵道:“命令全軍改向正西,全速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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