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怒氣未消的對一邊的卓言道:“把那道聖旨毀了。”
“父皇且慢!”秦雷拱手求情道:“觀此人到相府的時間如此之早,最終定然還是要來宮裏的。是以他心裏還是向著我們的,而且文丞相這番卑鄙作為,必然讓他心生怨懟。隻要我們不計前嫌,恩威並施,想必能讓他歸附父皇的麾下。”京都府尹在秦雷的計劃中太過重要,是以他不得不拗著自己地性子,為秦守拙說情。
昭武帝麵色陰晴不定半晌,良久才沉聲道:“這方略是你定的,那人怎麼處置也由你說了算。但別指望朕再幫你說服他了,朕丟不起那人。”
秦雷一臉感激的陪笑道:“父皇仁慈,兒臣定讓那家夥永沐皇恩。”
昭武帝沒理他,對卓言道:“把那聖旨給他,然後讓他滾蛋。”看來被秦守拙放鴿子,令大秦皇帝陛下十分不快。
秦雷腆著臉撓頭道:“趙承嗣那裏怎麼辦,父皇也不見他了?”
昭武帝瞪眼道:“處理好你的秦守拙就行了,少操閑
秦雷隻好接過聖旨怏怏告退。還沒出殿門,他就想明白了,老頭子是不想讓他接觸趙承嗣這個京都衛戍大統領,這才借故將自己趕走的。
這老家夥真是鬼精鬼精地……心中暗罵一聲。卻聽腹中咕咕作響,想想橫豎出去沒事,便拐去後麵瑾妃那裏蹭飯。這時永福也醒來了,經過雲裳她們地悉心調養,她的身子大大見好,臉上也重新有了血色,每天甚至又可以彈幾段琴了。
兄妹倆說一會話,秦雷無意看見她床邊放著地黃色竹簡,隨口問道:“這書看著有些年代了,你從哪討喚的?”
哪知永福一臉崇拜道:“是樂先生借給我的。他真厲害啊,居然有廣陵散的曲譜。”冬裏地時候。秦雷讓樂布衣去溫泉宮給永福診了幾次病,雖然隔著紗簾、都沒見著真容,兩人卻成了好朋友。
秦雷趕緊豎起指頭噓道:“姑奶奶你可小聲點,若是讓父皇知道我帶男人去給你瞧病。我挨頓打是輕的。樂先生可就得入蠶室,當公公,進宮服侍公主殿下了。”
永福小臉臊得通紅,卻又忍不住撲哧笑道:“哥哥慣會說怪話,樂先生那樣的神仙人物,若是……了,豈不可惜死人了。”
秦雷瞪大眼睛道:“我的娘來,這還沒見著麵就這麼崇拜,要是見了麵。還不得……”本來他想說以身相許,但太過輕佻,怕永福承受不了,便改口道:“五體投地嘍。”
哪知永福一本正經道:“沒見麵也已經五體投地了,哥呀。你可要跟著樂先生好生學習。這世上好似沒有他不會的東西呢。”
不知怎的,聽永福沒口子誇樂布衣。秦雷心中微微泛酸,當即笑眯眯的岔開話題道:“過兩天再去溫泉療養,把身子徹底養好了,等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帶你去踏青。”
永福一臉神往道:“哥最好了。”仿佛又想起什麼,促狹一笑道:“隻是這樣一來,妹妹又要占用兩位嫂嫂一些日子了。”
秦雷苦笑道:“羞得胡說,八字還沒一撇呢。”雖是假撇清,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說到秦雷的終生大事,永福立時來了精神,摟著秦雷地胳膊問道:“哥,你什麼時候跟父皇說呀?”
秦雷裝傻道:“說什麼呀?”
“你跟兩位姐姐的婚事啊。”永福仰著小臉,一本正經道:“轉過年來,兩位姐姐可就一個十七、一個十八了。”說著伸出兩根蔥管般地手指,輕輕擰一下他的胳膊,一臉不依道:“大哥還是早做決斷吧,可不能耽誤了家呀。”
秦雷被說得詞窮,使勁撓撓頭,鬱悶道:“跟你說實話吧,我現在危急環伺,隨時都有傾覆的凶險。這個時候哪敢娶媳婦,”說著撇嘴道:“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新媳婦變成小寡婦,那才是真正禍害人家呢。”
永福捂住秦雷的嘴,呸呸道:“天爺爺地奶奶,沒聽到沒聽到。”念完這咒,又狠狠白秦雷一眼道:“大正月裏瞎說什麼呢。”
秦雷見她如此緊張,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永福撲哧笑道:“真不知兩位天仙似地姐姐,是怎樣看上大哥的。”
秦雷眉毛一挑,拍胸脯道:“自然是看上我玉樹臨風、瀟灑不羈了。”
永福學秦雷翻翻白眼道:“兩位姐姐一片冰心,豈是那等膚淺之人?”小臉十分嚴肅道:“不管什麼原因,她們既然已經認定大哥了,就不會在意大哥將來的貧富貴賤,大哥不需要有這層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