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出清君側啊!隻是那如狼似虎的秦雨田,又豈是柔柔弱弱的楊貴妃可比?一想到秦雷,秦守拙不禁打個寒噤。對文彥博拱手道:“多謝相爺盛情寬待,卑職出來好一段時間,也該回去做事了。”
文彥博看天色已經不早,知道他沒法去宮裏覲見了。又假模假樣地挽留一番,見他實在堅持,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門。臨了還放聲笑道:“守拙老弟再來啊。”
“一定一定。”秦守拙同樣熱情的回應著,上了轎子還探出頭來頻頻揮手。
文彥博一直目送秦守拙離去。直到徹底看不見那頂官轎時,才緩緩轉身回府。
“父親,這家夥情緒不對呀。”一直在邊上陪著的文銘禮輕聲道。
文彥博冷哼一聲道:“不識抬舉的東西,還沒對老秦家死心呢。”
文銘禮聞言咯咯笑道:“沒死心又能怎樣?秦雨田的手下也攆了、上諭也違了、咱們家地酒席也吃了。就算皇帝老兒能饒了他。秦雨田也非吃了他不可文彥博聞言麵色稍霽,頷首道:“不錯,昭武帝心胸狹隘,秦雨田簡單粗暴。兩人雖然一陰一陽,卻都容不得別人忤逆,秦守拙除了老實跟著為父,根本沒有別的出路。”
父子兩人小小得意一下,文彥博又道:“這幾天不要出門,以免秦雨田被逼急了。瘋狗一樣亂咬人。”文銘禮深以為然,趕緊老實應下。老大發癡之後,他便儼然成了文家長男,地位飆升之下,說話也分外大膽:“父親。您就把剩下地八個名額給孩兒吧。”
聽他提到此事。文彥博的麵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微微惱火道:“為父千叮嚀萬囑咐。最後留下十幾二十個名額,也好掩人耳目。”說著狠狠瞪他一眼道:“你倒好!一股腦都給我賣了,叫為父拿什麼去堵天下的悠悠眾口?”
見老爺子發火,文銘禮頓時沒了氣焰,連忙陪笑道:“您不是還有八個名額嗎?足夠了!”
文彥博冷哼一聲道:“要適可而止,知道嗎?”大家長的威嚴盡顯無疑,讓文銘禮從心底打個寒噤,艱難地點點頭,小聲道:“知道了。”哪裏還有方才地趾高氣揚?
且說秦守拙離了三公街,坐在顫巍巍的官轎中,心裏也七上八下的盤算開了,下一步到底怎麼辦----去宮裏請罪?肯定不行,陛下並不是正式下旨,為的就是掩人耳目。若是我貿然去承天門外跪地請罪,定會把抗旨一事鬧得婦孺皆知,陛下顏麵掃地不說,我也坐實了抗旨不遵的罪名,實在沒有一點好處。
回府當什麼都沒發生?顯然也不行,否則陛下的怒火定會燒過來的。告兩天假、甚至直接告病致休?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這樣做,否則二十多年的奮鬥就全成了白費。
前思後想、左顧右盼,竟是沒有一點主意。正在思酌間,心中突然想起此次風暴的關鍵人物----秦雷秦雨田,狠狠一拍大腿,失聲笑道:“我真傻真地,誰最需要我,我自然就該去求誰了。”說著一拍窗子,沉聲道:“去清河園。”
外麵跟著的師爺一聽,伸進腦袋來小聲驚訝道:“老爺,您剛把五殿下的手下攆走了,還不到半天又要去登門拜訪,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秦守拙恨不得把這師爺的蘿卜腦袋擰下來,悶哼道:“本官登門謝罪行不行?”說著把小窗一關,不看那張十分委瑣的臉。
“清河園?”聽了沈冰地報告,秦雷莫名其妙地重複道:“這家夥莫非腦子進水,就不怕老子把他擺成十八般模樣?”
沈冰搖搖頭,語氣平淡道:“據屬下分析,他料定了咱們非常需要他。隻要他能拿出足夠地誠意,您八成會原諒他的。”
摩挲著毛茸茸地下巴,秦雷麵色陰沉道:“這個老東西,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難道亡羊補牢特別快樂嗎?”
沈冰輕聲道:“秦守拙被文彥博一步將死、走投無路,若不求助王爺,輕則回家種地、重則橫屍街頭。”
秦雷聽了,滿麵欣慰的讚賞道:“進步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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