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腥風血雨】 第六四三章 公堂之上(1 / 3)

話音一落,便見一個布衣青年站到了雙方中間。

一幹潑皮最是無賴,哪能聽個平頭百姓瞎咋呼?聞言非但不停,還刻意朝著那青年衝了過去。

看到引火上身,那青年毫無懼意,嘴角往上一挑,把衣裳的下襟一挽,塞到腰帶中。此時最前麵的兩個地痞已經分左右衝了上來,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青年田雨腰身一錯,堪堪閃到兩人中間,一招白鶴晾翅,雙手成刀直擊兩人的腋下。

隻聽兩聲悶響,兩個虛張聲勢的地痞便被擊中軟肋,軟軟的癱倒在地。

這時那些奇怪的勁裝漢子也湊了過來,不聲不響便擠進了看熱鬧的人群。那青年的右手突然做了個奇怪的姿勢,勁裝漢子便停住腳步,卻仍然虎視眈眈的望著場內,仿佛隨時都會猝起發難。

其餘的官差和混混,見被半道殺出的程咬金搶了風頭,自是十分的惱火,竟然舍了那些商人,徑直朝青年撲過去。

這些人手持棍棒利刃,那年輕人孤身一身,還手無寸鐵,形勢看起來十分凶險。後麵的商人腳夫這才趕上來,那最先挑事的火爆漢子,舉著根八尺長的扁擔道:“兄弟讓開,好漢做事好漢當,不要牽累了呢!”

不見田雨有什麼動作,便把那漢子的扁擔奪到手裏,朗聲道:“出頭不怕事,怕事不出頭!”說著便一橫扁擔,長笑一聲衝上去道:“看我來打狗!”

話音一落,便揉身衝進人群,配合著靈活的身形,閃轉騰挪間,一根扁擔如長了眼睛的靈蛇一般,說打鼻子不打眼。

隻見扁擔翻飛間,便聽哀嚎一片。十幾個官差潑皮便摔倒在地。場中隻剩下那青年一人還立著。

“好!”看著青年郎暴打惡官差的戲碼上演,早就受夠了窩囊氣的商人們齊聲叫好聲,那行腳商人周強卻在人群中低聲叫道:“還不快跑,等著官府來抓嗎?”

田雨朝他感激的笑笑,撩起小褂擦擦汗,卻仍然不聲不響的站在那。

縣衙的官差來得很快,十幾個皂衣衙役,帶著幾十個手持利刃地漢子從街頭跑過來。^^^^一直躲在人群之中。沒敢出聲地稅吏頭子。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突然跳出來指著田雨大叫一聲:“就是他,把這個暴力抗法的刁民給我拿下!”

這次趕過來的爪牙,可比方才多多了,聞言猛撲上前。

見對方來勢洶洶,那些商人哪能再讓田雨逞英雄,便紛紛頂上前去。把他擋在後麵。

那青年卻有些不識好歹,兩手一推,分開眾人,重新走到前頭道:“我跟你們回去就是。”

這一下,連那一幹官差也愣了。碰上吃官司的事。別人跑還來不及呢,這小子怎麼自投羅網來了?邊上那火爆商人更是跌足道:“小兄弟,你可不要犯傻啊,官府是個什麼地方?金身羅漢進去都要脫層皮哇!”

田雨混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這位老哥別擔心,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小弟我就是這麼個脾氣。你們就不要管了。”說著便走到那些衙役中間,嗬嗬笑道:“勞煩幾位在前頭帶路。”

縣衙的官差也算是辦案無數,何曾見過這麼囂張的家夥,一時間竟有些吃不住。他到底是患了失心瘋。還是有什麼後台?

雖然田雨已經把那暴露身份的扇子收起來,可那一身久居人上的氣度。是甩也甩不掉地。

“這位請了,您到底是哪路神佛,畫出個道道來,好讓弟兄們該上香地上香,該掃堂的掃堂。”衙役班頭沉聲道:“大水衝了龍王廟就不好了!”

“放心,衝不了。”田雨嗬嗬一笑道:“我既不是官也不是吏,家裏更不是什麼世家豪門,也不是什麼官宦子弟,總之什麼都不是,這下你放心了吧。”

聽他雲裏霧裏,那班頭把臉一沉,冷聲道:“好吧,既然您不想在這說,那就請到縣衙裏去,跟我們大人好好親近一下!”說著一揮手道:“請吧。”他看到田雨的功夫了得,來曆又神秘兮兮,竟然連鎖鏈都不上,就讓一幹衙役圍在四周,把他送到官府去。

那些商人腳夫怕他吃虧,也緊緊跟在後麵,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人多勢眾壯壯聲威也是好的,至少不會被輕易欺負了。^^^^

一幹勁裝漢子不聲不響的跟在人群中,也往縣衙走去。

就像任何一個城市一樣,上揚縣衙也在縣城最中心的位置。順著稍顯局促的街道,一行人走到城中縣衙所在。

隻見兩丈高地秦磚院牆高大堅固,上覆清一水的官窯瓦當,立麵鏤空,光潔如玉,顏色也是一種極為接近明黃的黃綠色,看起來十分的高貴。

順著院牆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對活靈活現的巨大石獅子,蹲在高高地朱漆大門下,門前的台階也是一水的漢白玉地麵,立麵浮雕著雲紋如意,還能看出斧鑿留下的白痕,顯然是剛安上沒多久。

其實不光是這地麵,那石獅、大門、高牆、瓦當,看起來都很新,似乎剛建成不超過一年還沒來得及感歎其建築精美,眾人便看到奇怪的一幕,隻見許多提著木桶刷子的青衣雜役,正在往那嶄新的磚牆上刷泥灰;還有些家丁踏在梯子上,用些稻草遮蓋那閃亮的瓦當。

又看見大門裏出來個師爺,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圍著左邊的一隻石獅子打轉。

那走在前頭地班頭笑問道:“寇先生,這是怎麼著?大老爺要搬家?”

“還真說對了。”師爺還沒說話,他身邊地一個衙役快嘴道:“老爺要把府裏值錢地東西全搬了。”

“話多氣長!再多嘴就撕了舌頭!”那師爺陰下臉道:“王班頭。你這是要做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