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威虎可以算是整個墨宇城將領中最幸運的一個了。雖是受了不輕的傷,每日卻有雲風輕親自為其療傷,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美事啊!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將領們成天想著讓自己受傷,好讓雲風輕也為自己治治,連魅影飛騎都不例外。直弄得雲風輕滿頭黑線,日日幾乎都悶在房中獨自看書。
這日,雲風輕依舊在房中獨自看書,突然發現門外有異動。手中五枚銀針蓄勢待發,嘴唇輕啟,冷聲道:“誰?”門外人被雲風輕毫無感情的冰冷聲音嚇了一跳,帶著稍許顫抖地道:“末將馮威虎。”聽見是熟人,收了銀針,放下書,聲音也柔和了幾分對著門外道:“原來是馮將軍,請進。”
門開,一身盔甲的馮威虎進得屋來,單腿朝著雲風輕跪下,抱拳道:“末將見過公子。”雲風輕微微擺手,道:“馮將軍不必多禮。”聽慣了魅籬雲斌他們稱呼公子,所以並沒有發現馮威虎說的是“公子”而並非“輕王”,隻是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又說不出那裏奇怪。“馮將軍有何事?”雲風輕疑惑。“末將是來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還有……”馮威虎欲言又止,有些吞吞吐吐。雲風輕看著馮威虎道:“馮將軍有事但說無妨,何必吞吐不言?”馮威虎脫下頭盔抱住,單腿低頭跪下道:“末將前幾日對公子有所不敬,還請公子恕罪。”雲風輕聽了一愣,隨即離座,扶起馮威虎道:“將軍本無罪,又何來恕罪一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一生應隻跪父母,不跪他人。以後不必再跪了。隨我去議事廳,諸將為將軍應該已經到了。”馮威虎站起身,臉上笑容可掬,道:“末將遵命。”
如雲風輕這般的王爺,那真是百年難遇。曆來的王爺,都嬌貴的很,動不動就舀官位壓人,誰人能做到雲風輕這樣?無心插柳柳成蔭,不知不覺中,雲風輕儼然成了墨宇城中所有人的中心,即便沒有這元帥之位,眾人也會聽她調遣,萬死不辭。眾人對雲風輕的尊敬不是表麵上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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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宇城議事廳。
雲風輕今日一早就派人通知諸將在議事廳等候。此時,諸將差不多都到了,以副將高飛奇為首站在廳中等著雲風輕。
遠遠望見雲風輕與馮威虎,趕忙跪下行禮道:“末將見過公子,將軍。”聽到他們的見禮,雲風輕聯係起之前馮威虎見禮時的話,這才發現他們口中喊得不是“輕王”而是“公子”。坐上主位,讓諸將起身之後,問道:“為何是‘公子’?”“這個,因為上次魅籬在諸將麵前喊了一聲‘公子’,他們就也跟著一起喊‘公子’。公子不會怪魅籬吧?”答話的是魅籬。雲風輕看著魅籬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頓時失笑,道:“罷了,隨你們怎麼叫。”魅籬聽後笑嘻嘻的,雖然帶著麵具,但從他露出的一口足以做牙膏廣告的白牙以及快咧到眼角的嘴來看,魅籬絕對是在笑。
收斂了笑容,雲風輕道:“如今即便我們掌握了出兵的主權,但卻不能確保拓跋傲不會在此時出兵來犯。”
不知為何,雲風輕心中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確是讓拓跋宏元氣大傷,但他若是再次舉兵攻城,一定會比這一次更為來勢洶洶的,卷土重來未可知。
諸將領亦是紛紛點頭讚同,隨後領命回去繼續加緊操練士卒。
果不其然,未過幾日,便有探子來報:百裏開外,隱約望得有大批軍馬紮營,數量不下幾十萬。且蠢蠢欲動, 隨時都有可能舉兵來犯。
雲風輕聞言,神色一凜,立刻趕向城樓。雲風輕一人在城樓上向著遠處眺望了半響,隨後下了城樓,回了屋中。
眾人奇怪,詢問魅籬魅涯,怎料他們也道是不知。眾人隻知道,從城樓上下來,雲風輕便一直待在屋中,不曾出過房門半步。魅籬敲門問是否用膳,雲風輕隻是答否。連日來,雲風輕的一言一行,使得墨宇城的諸將們都把雲風輕視若心中神明,因此也知趣的沒去打擾。雲風輕屋中油燈一直亮至翌日,諸將也幾乎是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