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一口茶剛喝到嘴裏,就聽到臥房裏傳來少年的吼聲。
“笛飛聲,我師兄單孤刀的屍骨到底在哪裏?”
“噗嗤……咳咳。”,富貴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這倒黴孩子咋這麼死心眼!
不過聽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應當是沒有大礙了。
推開門,祁安嘴角抽了抽。
武林榜一和榜二,這會重傷剛醒本就內力不濟,又沒有兵刃,兩人直接赤手空拳就幹上了。
李相夷一個掃堂腿,笛飛聲中招,倒下時順手拉上了李相夷,兩人跟小孩掐架一樣滾成一團。
祁安富貴:“……”
畫麵太美!
“小兔崽子,都給我躺著去。”
祁安一聲吼,然後上前閃電般出手,一手一個拎起來扔到了床上。
“師父……”
李相夷看見漆木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下地撲通跪在了漆木山麵前。
笛飛聲啞然地看著眼前不起眼的老頭。
師父?
這位就是李相夷的師父漆木山,是他救了自己?
“師父,師兄被金鴛盟的人殺死,如今連屍骨都被搶走了,是徒兒無能,我對不起您。”
“我再說一遍,金鴛盟沒殺你師兄。” 笛飛聲沉聲道。
笛飛聲雖然重傷,心情其實挺好的。
在墜海之前,他終於打敗了李相夷,即使隻贏了半招,天下第一也是他了。
李相夷在外麵從來都是驕傲的,仿佛沒有什麼他搞不定的事情,所有人都指望著他出頭。
但在漆木山麵前卻還是那個跟師父調皮搗蛋,鬥智鬥勇的小孩。
隻是上一世,他徹底失去了可以讓他撒嬌,讓他軟弱的亦師亦父的人。
富貴歎息:再怎麼厲害,到底也隻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人類幼崽。
祁安一把拉起李相夷:“你什麼都沒做錯 ,起來說話。”
“師父,師兄他……”
“別提那個傻…逆徒,笛飛聲沒有騙你,金鴛盟沒殺單孤刀,他壓根就沒死,隻是詐死脫身罷了。”
李相夷震驚,笛飛聲懵逼。
他們都見過單孤刀的屍體,這還能有假?
李相夷急急抓住祁安的袖子:“師兄在哪裏,我要見他。”
祁安淡定道:“我話還沒說完,他之前是假死,不過現在真死了。”
李相夷:“……是誰殺了師兄?”
祁安一臉痛心跟小徒弟告狀:“他趁為師閉關想殺我,還吸我功力,結果天賦太差,把自己給撐死了。”
笛飛聲:“……” 好丟人的死法,果然是個蠢貨,也就李相夷拿他師兄當個寶。
“師兄他怎麼可能……” 李相夷聲音都抖了。
“怎麼不可能,哼,那家夥本事大著呢,一肚子壞水,把整個武林都耍的團團轉。”
接著,在祁安的講述中,李相夷和笛飛聲震驚到無以複加。
一個毫不起眼的單孤刀,論實力,不及他們半分,卻將四顧門和金鴛盟兩大門派搞得分崩離析。
他們倆也差點葬身東海。
祁安講完,李相夷久久沒有說一個字。
他顫抖著手打開了一個木匣子,裏麵都是他送給師兄的劍,全都被折成了幾段,底部李相夷的名字上,全都劃著入木三分的刀痕。
原來師兄一直這麼恨他,恨到想讓他死。
一口血噴出,李相夷的眼淚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