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骨軍團招募大會在三個月以後,那會兒才剛剛入冬。
詳細事項會在一個月之後發布。特意設了這麼長的期限,就是給各方人士都留有充足的時間。
他打算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先去據點提一部分錢,隨便聯係下族人。再把整個帝都,除了王城區以外的地方都走上一遍。最後找一件趁手的武器,他那把小短刀,根本不適合,得找個大家夥。
做完這一切,紅釉也差不多來帝都了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紅繩子,它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紅光,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真的是個溫和的孩子。
不過,一切都要在他有落腳點的前提下。
古怪的老頭子,刨墳墓,缺胳膊少腿兒。
住在這樣的地方,真的沒問題嗎?
正北巷巷如其名,在商業區的正北方,整條巷子,在地圖上都是筆直的指向北部。
目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店子,抬頭一看,大概在二樓的位置上,有一塊牌匾,黑色的底子上有兩個白色的大字,囚牛。可能是由於長時間的風吹雨打,有斑斑點點的脫落。
牆麵也髒兮兮的,灰白的牆上有很多炭筆的塗鴉,像是某種咒語一樣,密密麻麻的還有幾分滲人。
門前立著一個石雕,因為靠近水邊,被侵蝕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隻覺得,原本應該是隻麵目猙獰的怪獸。
一旁有戶外樓梯,通向第二層,奇怪的是,就在樓道上,生了一株榕樹,它的根部和欄杆幾乎融為了一體,樹葉把那一大片都遮掩了起來。整棟房子就籠罩在陰影下。
目斬環顧四周,發現周圍人並不多。
什麼情況啊。
他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向店鋪走去。
裏麵的陳設和帝都其它的店子差不多,東西擺放得都很雜亂,堆了很多木頭箱子,有幾個罩子沒蓋上,裏麵有用油紙包起來的東西,看形狀是武器。
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有些目斬連見都沒有見過。五塊石台階上,有一扇鐵欄門,拴了鐵鏈子,扣了一枚黃銅鎖。按屋子的分布來看,那就是冶煉室。到處都能嗅到濃厚的金屬味兒。
房間裏麵靜悄悄的,那個傳說中的老爺子不會不在吧,他往後撩下了帽子,順便理了理毛躁的頭發。
正這麼想著,目斬突然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你是誰?”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回頭一看,連目斬都嚇了一跳,那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背後,那是一個比目斬還要矮半個頭的老人家,他手裏挑著一根老式煙管,徐徐冒著白煙。溝壑縱橫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切過了他的右眼,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經曆了些什麼。
在這麼一種情況下,真的怪嚇人。
“你是目香椿介紹來的人?”老爺子冷冷的問。
“是,前輩。”目斬應了一聲,目香椿就是大姐的名字。
那個老爺子用一隻渾濁的眼睛打量了他好半天,盯得目斬心裏毛毛的。
“這是她讓你帶的?”咯噔一下,老爺子的手裏,就托著一個瓶子了,動作快得不可思議。那正是在耶而薩邊境買的那瓶酒,目斬一直放在側包裏。出了原始森林後,就沒怎麼留意它了。
“是,前輩,不過中途用了一點。”目斬也不清楚這人的底細,這種情況下如實交待為好。
“反正也不是用來喝,不用在意。”老爺子把東西收了起來,“前輩不前輩的犯不著,你要是有意,叫老頭子一聲折子爺就是了,跟我來。”
“好。”
目斬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奶奶嘞個熊,這一驚一乍的。這折子爺究竟是什麼人啊。
隨後,折子爺便領著他,從屋外的樓梯上了樓,從外麵還看不出來,被大樹遮擋了,這棟房子有好幾層樓。折子爺帶他到了底層,閣樓一間小房間裏。
麵積不大,也就二十多平米的樣子,屋內擺設極其簡單,也就一張床和一個小櫃子。屋頂呈三角形,一側有扇大窗戶可以推開。
目斬把之推開,發現居然還可以看見西麵的大海,以及整個帝都最大的港口,不少大船停泊在那兒。
“這是鑰匙,方才你也看到了,從外麵的樓梯可以直接上來,這間屋子你可以隨意使用,三樓右側有洗澡間和廁所,全天有熱水。”折子爺把一串黃銅鑰匙遞給他,這才有了一點房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