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巧遇阮籍(1 / 2)

洛陽興隆客棧。

羊玄見到那個人不是酒後鬧事之人。就走過去也吟了一首詩陶淵明的《讀山海經》:“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同物既無慮,化去不複悔。徒設在昔心,良晨詎可待。”

那文士猛的眼一睜:“先生之作遠勝籍百倍。剛才失禮了!”說完拜了拜。

兩人喝了點酒,那文士道:“在下阮籍,字嗣宗。聞剛才這位小弟吟的詩似乎抒發了憤慨不平、不滿現實的情懷。莫非這位小弟也是不滿司馬氏篡權。”

羊玄笑道:“阮兄台,這是洛陽。哪能隨便亂講!”

阮籍問羊玄:“那你可知道司馬昭殺了許允?”

羊玄道:“直呼晉公本名可是要犯忌的。嗣宗兄還是不要……”

阮籍道:“我道你是飽學之士,沒想到是貪生怕死之徒!”

羊玄道:“豈敢豈敢。飽學之士不敢當,貪生怕死就勉強了點吧。”

阮籍哪想到羊玄如此將自己的話頂回去,心裏對他有了好感。羊玄道:“以嗣宗的立場是不在司馬家族幕府當官的,可嗣宗還是當了步兵校尉。這可以說是人生的汙點吧。我記得阮兄喜歡喝酒和服用五石散。好像有一次臥在鄰家少婦腳下,惹得人家丈夫吃醋了。還有你當步兵校尉好像是因為那裏有個善於釀酒的夥夫吧。你娘死的那天,你還在喝酒……”

“夠了!”阮籍的臉色刷的白了,“說!你到底是誰?”阮籍最後竟然五石散發作,抽搐起來。

羊玄忙招呼掌櫃的:“快!他五石散發作了!快找五石散。”

一柱香以後,阮籍終於回複過來。阮籍向羊玄拜道:“感謝這位仁兄相救。”阮籍說完就拉著羊玄往外走。

羊玄急道:“你要拉我去哪?”

“去山陽!”

山陽,本來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地方。隻因曹丕封漢獻帝為山陽公,這裏也一時成為旅遊聖地。不少忠於漢的名士常來此憑吊,寫詩作賦,哀歎漢室滅亡。

山陽竹林。

羊玄隨阮籍一起走了幾天終於到了竹林。看見一個健壯的打鐵匠在打鐵,旁邊一個人在拉風箱。尤其是打鐵的那個長得很高,如鶴立雞群一般。從兩人的臉色來看,應該是服用過量的五石散造成的。

“叔夜、子期!”阮籍叫了一聲。

兩人停止了打鐵,往阮籍看去。

“哦!是嗣宗。”打鐵那個說。拉風箱的那個卻看向阮籍旁邊的那個青年。

阮籍對羊玄介紹道:“這是嵇康嵇叔夜,拉風箱的那個叫向秀向子期。”

羊玄施了禮:“在下羊玄,是荊州都督羊祜的族侄。表字是天成。”

嵇康也注意到羊玄:“羊玄?我怎麼看你都是像那種征戰四方的人將領,我看我們不是一路人,你走吧!”

嵇康對阮籍道:“嗣宗啊!你怎麼隨便帶人到竹林?這人眉宇之間帶有血光之氣,會連累我們的。”

羊玄笑道:“久聞嵇叔夜善相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在下是曾在軍中作過書記,管理文書,和軍營的人打過交道的人,就受他們影響而已。我也為嵇叔夜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