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建哭道:“大將軍,家父他……他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薑維驚道:“什麼?元遜他……”
薑維等人立刻騎快馬到長安已是第二天晚上,眾人到達諸葛恪府上立刻跳下馬,聽見府中一片哭聲。顯然諸葛恪已是病重多時了。
“大將軍,請跟我來。”諸葛建給薑維帶路。
眾人一路前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諸葛恪臥室。隻見諸葛恪形容枯槁,雙目無光而緊閉。諸葛恪之妻和二子諸葛竦在旁邊照顧。
諸葛建進到臥室,就立即撲倒在諸葛恪床前:“爹,大將軍看你了。”
諸葛恪問言,無力地掙開眼,看到一身戎裝的薑維,努力地舉起手:“伯……伯約,我……”
薑維立即過去雙手握住諸葛恪的手,哭道:“元遜,你別說了。好好休息,我還需要你,我們還沒用攻進洛陽。”
諸葛恪無力的搖搖頭,緩緩說道:“伯約,人常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遍觀諸將已經逐漸分成兩大派別,如同東吳‘南魯黨爭’(孫權的兩個兒子孫和和孫霸的黨羽相互爭鬥),隻怕外患未除,內亂已起。”
薑維哭道:“元遜,此事我已經盡知。你好好養病,我們還要繼續北伐,滅了曹魏。”
諸葛恪道:“伯約,我命不久矣。隻怕我死後,軍中無人輔佐,速召少將軍歸來。”
“可是傑兒他……”
“放心吧,我已經上疏請主上免其罪過,再不濟也可以戴罪立功。”
“元遜,我替傑兒謝謝你。”
“不用了,隻要將來在地下相會,你能告訴我曹魏已滅,我的心中也好受些。啊!”諸葛恪吐出一口鮮血,在場之人無不慌亂。
“快去叫太醫!”薑維大喝,才讓局麵安定下來。
恍惚間,諸葛恪薑維的旁邊站著一個人,此人也是一身戎裝。
諸葛恪一臉慚愧:“仲權,我……我……”突然,諸葛恪雙眼一瞪,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元遜!元遜!”薑維搖晃著諸葛恪的手。
“爹!”諸葛恪的兩個兒子淚流滿麵。
“老爺!”諸葛恪之妻用袖子遮住臉。
“兄長!”諸葛瞻突然闖了進來,看見眾人已哭成一團,大吃一驚,隨後也淚流不止,緩緩走到薑維旁邊,跪下道:“兄……兄長!”
蜀漢景耀四年十二月二十八,軍師諸葛恪病亡。朝廷遣太常張峻追贈其為太傅、大將軍,並追諡,以侯禮下葬。東吳孫休遣左將軍張布來吊唁。
奈何功業將成時,卻使斯人歸西去。這句話可以形容在諸葛恪下葬時薑維的心情。作為盟友,他們曾在不同的國家同時北伐;作為戰友,他們曾在同一個國家互相協助。
劉禪在葬禮上說:“諸葛太傅遠來歸國,助我大漢開疆擴土,此忠此誠是隻有故右驃騎大將軍夏侯霸可與之比肩。”
由於劉禪參加了諸葛恪的葬禮,百官也必須隨同參加。百官中文在東,武在西。各依地位排列。
葬禮上薑維一言不發,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全都離自己先去,而當年和自己入蜀的尹賞、梁緒、梁虔也早已亡故,軍中諸將無一人是自己的知音。
“唉!丞相,難道真的無人助我北伐中原了嗎?”薑維歎了口氣。
突然一隻手攀在薑維的肩膀上,薑維回過頭一看,是北地王劉堪,劉堪旁邊是甘陵王劉永。薑維正想開口,劉堪說道:“大將軍節哀吧!記得少將軍曾說‘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要好好活著,才是安慰死者最好的辦法’。”
劉永說道:“少將軍此時應該在洛陽,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薑維這才想到至少自己的家人還可以幫助自己。不過話又說回來,古人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難道讓薑維的妻子來幫助自己打仗?可用的就隻剩下薑傑了。(PS:不是我不寫薑維的妻子,薑傑的母親,而是因為薑維的妻子記載極其的少,大家可以看本書大臣錄中的“國之重臣”)
劉永道:“大將軍速作一書召少將軍歸來。”
當晚長安南宮。
太子劉璿秘密召來了右大將軍閻宇、右驃騎將軍胡濟、輔國大將軍錄尚書事董厥。
劉璿道:“聞薑維準備在平亂以後準備東進函穀關,因諸葛恪病死才作罷。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