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歲前腳剛走不久,江禾嶼後腳就來了。
宋銘從安樂椅上坐起來,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情緒不高地悶聲道:“禾嶼啊,歲歲她們剛走。”說完又繼續在椅子上躺平。
全然一副頹廢青年的模樣。
“嗯,剛才在外麵碰見了”江禾嶼說著便走向宋銘。
看著躺屍一樣的宋銘,江禾嶼嗤笑一聲:“怎麼,玩頹廢?”
宋銘閉著眼搖了搖頭:“你不懂,你一點兒都不懂,我將永遠沉醉傷痛之中。”
“你就這點兒出息?”江禾嶼倚在鏡柱上,看他。
“哎”宋銘大歎一聲,又坐起來,“失戀的痛楚你無法體會。”
“行了你”江禾嶼直起身,“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就走啊?”
“走了,你自己慢慢痊愈。”
“哎!”
不遠處有客人正漸漸向店裏走來。
宋銘歎氣,把安樂椅撤走,站在前台微笑著麵對新來的顧客。
夏歲回到家,從冰箱裏取出小半個西瓜,打開客廳的電視機,雙腿盤坐在沙發上。
電視裏播著她最愛看的綜藝。
夏歲跟著明星一起笑,時不時用勺子挖出一大塊西瓜往嘴裏送。
客廳裏站立式空調吹出適宜的溫度。
“哢嚓”門開了。
溫義合上門,站在玄關處換鞋。
夏歲聞聲轉頭:“媽媽你回來了。”
“嗯”溫義應了句,穿上拖鞋往客廳走,“歲歲,你爸沒回來嗎?”
“沒有。”
“估計公司又要加班。”溫義拿起玻璃壺,倒了杯溫水坐在沙發上,看著夏歲手裏的半個西瓜才吃了一半。
雖然西瓜還剩下一半,但很明顯她吃不下了。
溫義一眼看透: “吃不完的西瓜放冰箱裏啊,待會你爸回來給他吃。”說著便從桌子上抽了兩張紙,遞給夏歲,“擦擦嘴。”
“好。”夏歲結果紙巾,擦了擦嘴。
倏然,溫義的手機在包裏響了起來。
溫義走過去,拿出電話,接通。
“喂……”
小區過道旁種滿了四季長青樹,和一棵棵茂盛的季節性樹木,繁密的樹枝向外伸展,樹幹上綴滿了翠色。
鬱鬱蔥蔥。
夏風和著煙老,鑽進葉間,深入空中。靜掛的白雲變了色,天邊刹現一抹橘紅。
樹葉隨風而動。
浴室裏鏡子上霧聚的水氣,氤氳成一個個水珠,順著鏡麵往下淌。
夏歲從浴室中出來,發絲上存有未擦幹的水分。
她換了件奶黃色的睡衣裙,領口處是米白色的娃娃領,袖口是用細線挑成的花邊樣式。
顯得整個人又白又甜。
“歲歲”溫義在廚房裏忙活,“等會去把你禾嶼哥哥叫過來一起吃飯。”
“好”夏歲打開吹風機,“我吹完頭發就去。”
吹風機不斷吹出熱風,夏歲手指穿梭在發梢間,洗發水的香味飄在空中。
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夏歲把吹風機放好,用手撫了撫頭發,接著便去了隔壁。
她站在門口,按了按門鈴。
“哥哥。”
“哥哥你在家嗎?”
夏歲輕踮腳尖,透過貓眼往裏看,江禾嶼的身影正向門這邊走近。
緊接著,門把手一鬆,門被輕輕拉開。
“怎麼了?”江禾嶼手肘撐在門把上,語氣有些隨散。
“我媽說讓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吃飯。”夏歲看著他,見沒得到回應,又加了一句,“可以嗎?”
女孩穿了件奶黃色的睡衣,一雙嬰兒藍的拖鞋上麵墜著兩隻小白兔。柔順的頭發垂在肩後,還依稀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她問的一臉真誠,江禾嶼被逗笑,點點頭:“可以。”
“那我先回去了,你等下記得過來。”
“嗯,知道了。”
飯桌上——
“禾嶼啊,學校什麼時候開學?”溫義用勺子舀了口湯。
“九月十一。”江禾嶼戴上手套,剝起了小龍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