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嶼開車載著夏歲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窗外綠茵掠過，知了放聲歌唱。
夏歲歪在車窗邊，閉著眼，應該是睡著了。
江禾嶼側目睨了她一眼。小姑娘睡相很好，安靜地靠著在窗邊，她的臉有些嬰兒肥，清秀的眉頭微蹙，臉頰泛著紅意。
她雖然醉了，但是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畢竟就喝了一罐飲料，身上頂多有點桃子味。
夏歲的酒量不知道遺傳誰了，夏正全和溫義的酒量都還可以，他倆知道夏歲小時候一點酒都不能喝，但不知道這姑娘長大也一點也不能喝酒啊。
毫不誇張，一點也不能。
江禾嶼收回視線，輕笑，有些自言自語的道:“百分之三……以後可不能讓你喝一點酒。”
他歎了口氣，目光注視著前方的馬路，輕抬了一下眉毛。
“喜歡。”夏歲動了動，換了個姿勢。
江禾嶼聞聲看她，明知故問:“喜歡？誰？”
夏歲皺了皺眉，沒再繼續說話。
江禾嶼低頭一笑，雙手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
“江禾嶼……哥哥。”
安靜中她忽然又嘟囔了一句。
“為什麼喜歡江禾嶼？”他注視著前方，目不轉睛。
“因為……”她輕聲嘟囔了一句，至於說的是什麼，江禾嶼也沒聽清。
車子進小區之後直接拐進了停車場。
江禾嶼下車，打開車門。
“歲歲。”
夏歲蹙了蹙眉，沒有醒來的意思。
他又叫了聲：“歲歲。”
“……嗯”她迷迷瞪瞪的。
“回家了。”他低頭，溫聲淡淡地說。
“……哦……”
她睜開眼，江禾嶼的臉逐漸清晰。她猛地坐直身體，思緒早就在看見江禾嶼的那一瞬間明顯清醒了不少。
“哥……哥哥。”她語氣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怎麼？我怎麼嚇人嗎？”江禾嶼覺得好笑。
“……你怎麼在這？”她有些疑惑。
江禾嶼：“……”
這個，他怎麼在這？看來她不僅酒量差，還不記事啊。
“你問我怎麼在這？”江禾嶼指著自己，挑眉。
“嗯。”夏歲點點頭。
她的臉依舊有些紅。從夏歲的動作，表情以及語氣，江禾嶼斷定她還是很醉的，隻不過比剛開始醒了點而已。
“你喝醉了，乖乖。”他啞然失笑。
夏歲：“哦……”
她低頭，站的有些歪，江禾嶼忙扶住她。
“可是……”夏歲眨著杏眼表情甚是疑惑。
她反應還是有些慢，江禾嶼話音落了幾秒後她才反應過來。
“我沒喝酒啊。”
夏歲一臉無辜看著他。
“飲料裏含有酒精成分”江禾嶼忽然就笑，“以後不要喝酒了。”
“噢。”夏歲很聽話，乖乖應下。
江禾嶼看了她一眼，他總感覺現在在他眼前的這個夏歲很不真切，聽話的有些不太真切。
你說她醉著呢吧，她說的話確實很有理據，要說她沒喝醉吧，她又格外聽話，百依百順那種，反正他說啥她都應。
夏歲隻清醒了兩秒。
“你幾歲了？”
“十八歲。”
“小朋友上幾年級了？”
夏歲現在腦子暈乎乎的，也不太能思考，不知怎麼就說了一句：“五年級。”
江禾嶼忍住沒笑：“五年級都這麼大了啊。”
“嗯。”
“行，那這位五年級的小朋友能不能跟哥哥一起上樓？”
夏歲歪著頭思考般，忽然莞爾一笑，眼裏溢出喜悅。
“能！”
夏歲和江禾嶼一起坐電梯回了她家。
自從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她盯著他一直看。
“看我幹什麼？”
“你好看。”
“去睡覺。”
“不要。”
“聽話。”
“不聽話。”
“……”
江禾嶼沒轍，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
以前宋銘、餘北聲喝醉的時候，他都是直接把人撂到床上，讓他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