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處理好了。”
空曠得有些壓抑的長廊,白色,沒有一點兒雜質,盡頭處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也是白衣。
從室內出來的男人也是白色的短風衣,關上門,走向盡頭處的白衣男,在寂靜的聽不到的聲音的長廊,他落下的腳步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白衣男聽到他的話,閉著的眼睛緩緩張開,微微側頭看向邊上的人,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一眼,卻讓邊上的人緊張得低下了頭。
他眼裏沒有聚焦,瞳孔透著不正常的白色。
原來是看不見的,可是他側頭看過去的那一眼,卻讓人慌張得不敢直視。
等了一會兒,白衣男慢慢收回了那不存在的視線,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嗯。”
得到回答後,邊上的男子便退到一邊,雙手交叉低著頭,白衣似與白色長廊融為一體,瞬間便隱匿了聲息。
白衣男抬起手慢慢摘下白手套,白到幾近透明的手指捏捏自己的鼻骨,隨後又垂下。灰白色瞳孔盯著遠處那扇被關上的門,一動不動的。
在壓抑到極致的長廊裏,沒有實質的視線,莫名有些瘮人
......
烏發長睫的少女躺在艙內,閉著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耷拉著,在眼下投出陰影,眉眼清冷,哪怕此刻她閉著眼。
沒有什麼血色的唇瓣抿著,微微下垂的嘴角,安靜得好像沒有呼吸,肌膚透著不健康的白,卻毫不顯得異樣,隻給她添了幾分疏離。
銀白色的衣服裹在身上,連腳上都穿著銀色長靴,整個人的身上有著若有若無的銀光。
這間屋子全都是儀器,散發著淡綠色光芒的絲線纏繞著,和銀白色儀器在小小的空間裏拉扯。
她就這樣躺在半透明的營養艙內,淡綠色的絲線灑下光點,慢慢貼在玻璃罩上,轉瞬即逝,滲入艙內。
......
......
......
這裏是“徹界”。
掌管著數千世界的運行。
徹界,置身於此,隻見白色,滿眼的白,鋪天蓋地的白。
這裏的居住者,自詡無情無愛,並以此為榮。
被“情”左右的,他們認為是低等的。
徹界的繁衍,靈肉兩分。
靈不滅,肉身殞;入神泉,鑄新生。
他們認為自己是永生的,肉身的逝去,隻是肉體的脆弱承載不了自身靈力的長久儲蓄。
唯一不足的,就是新的肉身從嬰兒體開始,前期十分稚嫩,承載不了儲存的靈力,也便沒有之前的記憶。
所以,新生的肉體搭配好修養著等待重生的靈,會被家族帶回去扶養,如若沒有家族庇佑,新生肉體在沒有靈力。
家族之間盡管沒有親情的概念,但是尊卑仍在,最早的誕生者最尊貴,依次遞減。
徹界在六百萬年前以來,整個徹界的運行有了一定的穩固。
神泉,自那時起,已經沒有新生靈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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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純潔的地方,孕育最肮髒的靈。
他們用外衣遮擋自身的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