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後一天,杭城溫度驟降,一夜之間秋寒風涼,落葉紛飛。
杭城四季皆成畫,杭城的深秋是倒放的春天,深深淺淺的樹葉單是顏色就有深綠,淺綠,墨綠,翠綠,金黃,淺黃,深黃,橙黃,橘黃,暗紅,深紅,朱紅,棕紅……層林盡染。
層層疊疊的葉子如那春日裏繽紛盛開的花兒絢爛濃麗,陽光落滿林梢,頗有一種秋日勝春朝的生機盎然。
陸林深一如既往地騷包,十來度的蕭蕭西風裏,黑色高領毛衣,深灰色風衣, 頭發吹的極有型,擱路邊一站,能給杭城當市草,一鍵提升杭城市容市貌。
肖羽涼一降溫就要請出他的過冬神器,整個街上老頭老太太都沒他包的嚴實,黑色粗針帽子,米色棉服,淺灰色圍巾,裏頭秋衣秋褲一件不落。
西風吹動樹枝,黃燦燦的梧桐葉漫天飛舞,如同下了一場梧桐雨,落葉裏,兩個手牽手的身影如一幅雋久永恒的畫卷。
“晚上去哪裏吃飯?”陸林深側頭溫柔地問著肖羽涼。
肖羽涼最近被李導薅著周旋於各種應酬之中,吃多了山珍海味,就想吃兩口家常小菜:“我們回梁家吧,爺爺有幾天沒見到我,念我念的緊,我待會兒打電話讓張嬸炒幾個菜,我們帶點酒過去。”
“你還想喝酒?”陸林深翻臉可快,剛還溫柔似水呢,這會兒曲起手指彈了他腦門一下:“不準喝,你不是說你在備孕嗎?備孕期間不準沾煙酒。”
肖羽涼戒煙沒戒掉,不過現在抽的少了,陸林深瞧著他有時候壓力大抽一兩支解解乏,大多數時候有分寸,就沒限製他。
酒是不能讓肖羽涼喝的。
這人酒品好,喝了酒就趴床上睡,架不住喝了酒尿多,一個晚上隔一小會兒就要起來上廁所,吵的陸林深睡不著就算了,一起來,好不容易熱乎起來的腳就那麼一小會兒又冰的跟冰塊一樣。
肖羽涼醉的迷迷糊糊,冰涼的腳呲溜貼到陸林深的大腿內側,陸林深每回都被冰的嗷嗷叫,真是靠著極大的忍耐力才沒把人踹下床。
肖羽涼哀怨地撅著嘴:“就喝兩瓶嘛,我馬上又要進劇組,今年大概是沒空給你生孩子了。”
肖羽涼沒空生孩子,陸林深喜悅大於失落——一方麵他年紀輕輕的並不想當爹(肖羽涼:不想當爹?那為什麼在床上的時候讓他叫爸爸?!),另一方麵,肖羽涼自己想生就算了,還要陸林深跟他一起生,這誰家大猛1能生孩子?
肖羽涼原計劃今年演藝工作暫停,專心備孕,安心養胎,沒料到李導和陳老師太凶殘,每天逮著肖羽涼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國慶第三天,李導提著兩箱六個核桃上門:“來來來,吃點核桃補腦子,免得腦子不好使,一天到晚想生孩子。”
肖羽涼不服氣:“最近我在調養身體,陸林深給我買了很多安神補腦,滋陰養顏的補品,我腦子好使著呢。”
陳老師抱胸冷笑:“再補有什麼用?事業巔峰期去生孩子,你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喪屍啃了?不對,喪屍不吃戀愛腦,喪屍碰到你都要繞道走。”
肖羽涼剛要反駁,陳老師嗬斥道:“閉嘴,不準開口,你聽著,我是背井離鄉跟著你來杭城漂泊,你給我努力工作,爭取讓我早日在杭城買車買房。”
李導嚴肅點頭:“肖羽涼,吃得苦中苦,陳老師明年開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