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沒見過葉淩霄,認錯人情有可原。

當然,薑盈也從來沒打算真的跟他發生點什麼。她一個單純懵懂的小姑娘,誤認為親親抱抱就是雙修也很正常。

她也怕葉淩霄真的爆體而亡,已經用銀針封住他的經脈,又打折他命根子。

如此一來,她既解了葉淩霄的毒,也算完雙修。

絲毫沒有違抗天命之處,大不了繼續用天雷懲罰她辦事不利,卻絕對不能抹殺她。

至於工具人寧瑄嘛……

她強搶美男從來不在乎對方的想法,給夠報酬已經是一個妖女最大的良心。

寧長寂握住紫檀木盒的手指漸漸收緊,胸口也終於有那麼一絲起伏:“薑盈姑娘,你究竟意欲何為?”

薑盈斜睨他一眼,像個莫得感情的渣女:“不是跟你說了嗎?看你長得帥見色起意找你雙修……啊不對……是看你身中情毒,以身相許幫你解毒。事後錢貨兩清,各不相欠。”

寧長寂:“……”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想攀附雍州,就是單純的見色起意而已。

而且是隨便玩玩,不想負責的那種。

這一瞬間,寧長寂恍惚覺得自己頭上頂了一片大草原。

嘩啦一聲——

紫檀木盒竟被他硬生生捏碎,一顆價值百金的南海明珠劈裏啪啦落在地上。

薑盈楞了一下:“怎麼?嫌少?”

寧長寂冷冷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薑盈也沉默了一會兒:“難不成你不想要明珠?想要什麼天材地寶?”

無論她怎麼看,眼前男子都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所以才用凡塵俗物打發。

但看他能徒手捏碎木盒,還能徒手撕碎她的衣衫,看起來又不大像。

當世能在她麵前隱藏修為的人就那麼幾個,難不成……他碰巧是其中一個?

正琢磨著,就聽寧長寂冷冷清清道:“在你心裏,男女之情就這麼隨便?”

男、男、男、女之情?

寧瑄什麼意思?

難不成……

竟然想跟她來段走心的風花雪月?

薑盈嚇得猛然抱住自己:“你……你不會想我對你負責吧?”

寧長寂慢慢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是我對你負責。”

“哈?”

寧長寂慢條斯理拉好衣襟,係上腰封,又把玉佩壓回原位,又恢複成之前那位謙謙君子。

他肅然一禮:“我既與姑娘有過肌膚相親,自然要對姑娘負責。我這就回去準備,不日便迎娶姑娘過門。”

薑盈瞬間慌的一逼:“不是,我……我……我還沒打算成親……”

寧長寂又是一禮,甩袖轉身離去:“請姑娘做好準備,我一月之內上門提親。”

薑盈看著他決然的背影,目瞪狗呆。

東州男人都這麼冰清玉潔的嗎?

她好像……玩大了。

寧長寂出了城主府,揚手在空中一揮,身前便出現一片光暈。

光暈之內似有水波蕩漾,隱約可見一座巍峨宮殿。

他邁開腿負手走進去,一步千山,一步萬水。瞬間撕裂空間,跨過山海,直接出現在殿前。

而寧長寂身上的衣衫,也從飄飄若仙的雪白,變成濃墨重彩的玄色。

層層疊疊的衣服沒有多餘裝飾,如一汪黑水流淌在地上。

夜風徐徐,他披散的黑發紋絲不動。

像他的人一樣,內斂沉默又威壓深重。

周圍的守衛們甚至不敢直視他,握住手裏的長刀齊齊下跪:“恭迎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