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夫人被她的話氣笑:“薑盈你真是好大的臉啊,即使學有所成,以你的身份,也配被他們放在眼裏?”
薑雲庭趕緊朝她使個眼色:“好了阿娘,你不是有些話要問盈盈嗎?”
薑夫人這才想起今天叫她過來的目的,冷冷道:“說說吧,這些年都幹嘛去了?”
薑盈懂了。
原來今天唱的是三堂會審啊。
在預知裏還真沒這出。
大概是因為她在夢境裏一直按照天道的指示做,並沒有任何過激行為,所有人都當她還是那個沒有靈根的廢物,自然也不會費神關注。
而自己昨天晚上橫行霸道,一副大佬之姿,薑家起了疑心。
薑盈不動聲色道:“你們不是知道我在南境,還有什麼好問的?”
好在薑夫人立刻露出厭惡的神色:“當年寧可跟家裏斷絕關係也要離家出走,信誓旦旦說什麼拜師學藝,光耀門楣?結果呢,剛出青州就讓人擄到南境當奴隸,在蒼瀾山挖了整整十年的礦。”
原來如此。
薑盈嘲諷的勾的勾唇。
得知她在妖魔橫行的南境挖礦十年,不但沒有一絲憐憫,竟然嫌她丟人現眼?
她這位親生母親啊,還真是有意思。
不過……
挖礦十年從何說起?
她確實在蒼瀾山做過挖礦奴隸,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薑盈你……”
薑夫人見她陰陽怪氣的模樣又想嘲諷,薑雲庭急忙打斷她解釋道:“你突然被人送回來,渾身上下沒任何傷口又昏迷不醒,醫修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我自然要派人查查你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
薑盈:“哦。”
原來是她被送回家之後查的。
也就是說這整整十年,薑家人根本沒打探過她的下落。
坐在主位上的城主薑川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終於也緩緩開口試探:“阿盈,聽說這些年你一直在蒼瀾山挖礦,可我看你對醫術好像頗有研究?而且你身上那套防禦法器,似乎也來曆不凡?你天生絕脈沒有靈根,這些年可曾有什麼進益?”
薑盈斬釘截鐵道:“沒有。”
在薑川再次開口說話之前,她倒豆子似的信誓旦旦道:“靈根這東西都是天生的,沒聽說後天能覺醒。我出生的時候是廢物,長到十四歲是廢物,現在依舊是廢物。相信我,別說結丹,我甚至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我薑盈,絕對是個貨真介實、出類拔翠、天武異稟、一枝獨秀的……廢物。”
“……那你昨天晚上是怎麼給葉少君解毒的?”四個成語能錯三個,薑川已經不想糾正。
“我粗通醫理,情毒並不是什麼複雜的奇毒。我就算不用銀針紮他,打斷葉淩霄的命根子瀉掉他體內暴漲的陽氣也能解。”
如果是昨天晚上問她,薑盈雖然不會暴露自己蒼瀾王的身份,也不會告知真實修為,但絕對不能任由他們在自己頭上撒野。
可現在……
她發潛伏在自己現識海內那所謂的天道神念,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真實修為。
麵對握住自己命脈的強敵,沒必要上趕著暴露底牌。
“那你的防禦法器……”
“說了我粗通醫理,勉強算個醫修。我曾經救過一個煉器師,還收留他養傷。他為了報答我,給我做過不少法器。”
“哦?你可知他的名號?”
“他沒有留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