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你的人已經死了!”
“看到不應該看到的事情了。”
“你忘記了麼?”
“不記得了麼?就算你不記得你也要死的。”
“啊。。。。。。。”我抱著棉被一下子坐了起來,縱使已經是3月的春天,我還是感覺渾身的如此冷,夢裏不斷有看不見的一張臉在我耳邊說著耳語,可是我無論我怎麼卻都也看不清那晃動的臉,隻聽到他在耳邊一遍一遍的說著,讓我一次一次從夢中驚醒。
我擦擦臉上的冷汗,掀開被子靠在牆邊坐著,窗外已經有了一絲淡淡的陽光,不亮卻足以看清外麵的世界。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縱使我如何努力卻也看不懂。隻好帶著糊塗的心糊糊塗塗的走著,跌跌撞撞,摔倒了也要撐著站起來,站不起來也要爬著匍匐前行,爬不到的時候也要拚命的掙紮。
看到身邊的輪椅,不由得又想起來簡恩離開的那一天。聽到他那句“想殺你的人已經死了”的時候,我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不僅僅是因為這句話,也因為他眼中那如此濃的恨意。我很想再問一次,那個不知名的人為什麼要殺我。可是簡恩已經開口了:“你不要再問我是為什麼了,你不記得是最好的了。”
我低下頭,看著白色的地板上蒙著一層塵灰,有一天我也會像這塵灰一樣突然的就消失了麼?我可以相信他麼?兩麵之緣的人,每次的相見都要伴隨一次事故,這樣的人我可以相信他所說的麼?
似乎看出我心裏在想什麼,他說到:“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你這麼聰明都可以猜到那些人是為了我而來,你自己就不會想想如果有人要殺你一次沒有成功後,為什麼沒有再來第二次?為什麼就讓你平平安安的在醫院裏度過這些日子,想讓一個人不引注意的死掉,那麼醫院是最好動手的場合。”
“可是。。。”我剛剛想反駁。
“沒什麼可是了,你不就是想平平安安麼?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殺你了,因為要殺你的已經死了!”簡恩憤憤的說道。
“死了。。。。你怎麼。。”
“你知道那麼多幹什麼?最後一次告訴你,絕對絕對不會有人再來追殺你的了,你可以放心繼續過你安穩的日子了!他無比肯定的說道,我也真的有點相信他了,畢竟醫院裏的這些日子過得風平浪靜,如果真的有人想害我的話,早就應該下手了。可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老天是最會開玩笑的那個人,他曾說過句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人來殺你了,反而成了日後最大的笑話。
似乎覺得語氣太過嚴重,簡恩又緩了下口氣繼續說道:“我也要感謝你在醫院裏的幫忙,要不我也不知道會怎樣。我真的很感謝你,所以你也相信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騙你。”
“你也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也跟著好不到哪裏去,即使我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沒有在城樓上摔死,也會被你牽連死的。”我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
“你是怎麼發現不對的?”簡恩問道,“我真的也曾擔心過不知道在你這裏會不會有破綻,隻是真的沒有想到,幫了我的居然是你。”
“我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是如果我不管的話,我真怕自己真的可能要要被他們帶走給你做伴了呢。和你在一起裝情侶裝了這麼多天,說我不清楚你的事情誰會相信啊。”
“哈哈哈哈。”他居然坐在這裏大笑了起來,“可不是啊,我們是怎麼裝過來的啊,居然就這麼破綻百出的混過來了。”笑過之後,簡恩正色道:“喬喬,我說話算話,你問我的事情我也告訴你了,東西是不是也應該還給我了?”
這也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給一個不清不楚又驚悚的回答,我覺得也就我的心理素質還算好,性子又冷一些,若是平常的女孩聽到自己要被殺人滅口的時候有幾個能像我一樣安安穩穩的坐著沒有跳起來,不過也是因為我是殘疾人士,縱使我害怕的想跳也跳不起來。
“好。”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卻沒有移動半分。
簡恩看著紋絲不動的我,不由皺著眉頭說道:“東西呢?你不會想反悔吧?你可是剛剛親口承認是你拿走的了。”
“是的,我是承認我拿走了你的東西,可是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又還給你了吧?我揶揄的笑道,兩個人之間既然已經說清,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劍張拔弩的對立著了,何況在內心的底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要相信他,相信他不會害我的,即使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對他這莫名的信任。
“你還給我了?”顯然,我的答案很是讓簡恩吃了一驚,隨即上下摸著口袋,“在哪裏?你放在哪裏了?”看的出來,他真的很在意很在意這個不知名的東西。
我指了指他的背包,說拿過來,他趕快將背包遞給我,然後焦急的看著我,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從他的背包中掏出他的單反相機,打開放置內存卡的卡槽,從中抽出一張比內存卡還要略小的芯片,放在手心上,看著這黑黑的芯片,他終於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感歎道:“這就是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