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乍起,秋風蕭瑟。

城市的街道滿地金黃、透明的落葉隨風飛散。過往人群依舊腳步匆忙、行色匆匆,不知道為什麼在奔波。

走在回家路上的的傅言提了提外套的衣領,來抵禦北方深秋的冰冷。

如同千千萬萬個你,千千萬萬個我一樣,漸漸的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一棟放在23年標準的老破小建築,圍牆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牆底滿是枯黃伴綠的雜草。很多破損處裸露出紅色的磚頭。幾處坍塌更像是開了一個小門。

門衛是一名70歲左右的老大爺,秋日的下午在簡陋的保衛室中昏昏欲睡,隻有在進出車輛被喇叭驚醒,才會抬起眼皮看上一眼。

這一度讓傅言很是羨慕,這不就是他70歲的生活嘛。

進入樓道,灰黑的牆麵,光禿禿的水泥台階,間隙處堆砌的雜物。這一切竟然讓傅言有了一種難言的安全感,熟悉的環境會讓他放鬆一些,畢竟在這裏住了5年。

601是傅言在這個城市唯一的家,6層很高,每天要爬上爬下兩次。一次是上下班,一次是倒垃圾,是的他有點輕微潔癖,不能容許垃圾在屋子裏麵過夜。

隨著好像上個世紀產品一般的防盜門緩緩關上,這個仿佛隔絕了外麵一切的空間是屬於傅言的。

租來的屋子,室內很普通卻很整潔,像不能直視的內心,簡單卻幹淨。

脫了外套,放在椅子的靠背上,裏麵是一件普通的藍色襯衫。

今天沒有忙著做晚飯,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7塊錢一包的香煙,沉默著。

母親昨天打來電話,詢問他最近的狀況,“身體還好嗎,工作還順利嗎”,還是一如既往。

他也像以前一樣的回答“一切都好”。隻是在提及女朋友跟結婚的事情後,傅言又沉默了。母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輕微的歎氣聲還是被傅言敏銳地捕捉到了。母親又聊了一些家長裏短,誰家的叔叔退休了,在公園裏麵跟老太太跳舞。誰家的阿姨外出旅遊,被旅行團坑了等等,卻沒有提及誰家的孩子如此如何,更沒有誰家的小孩子了,最後簡單的叮囑幾句掛掉了電話。

35歲,普通的本科學校。畢業後就隨便找了一家小公司過上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生活。

目前是公司的一個小項目負責人,每月6000的工資,扣了該扣除的,每個月拿到手裏麵4000多塊。不要說想買房買車,就是自己省吃儉用,每年存下來的錢,要做上20年才能買得起套老破小。

這麼多年也曾經有掙紮過的想法,也隻是想一想,睡一覺醒了以後繼續過著目前的生活。

理想這個東西不是說有就有的,至少傅言目前沒發現自己有這麼個東西。

女朋友中間談了一個,也隻有一個,大學同學。

大學還是很容易培養愛情的,像極了一根彈簧,被繁重、枯燥、緊張的高中生活壓的喘不過氣。到了大學沒有了各種拘束徹底反彈,完全放飛自我。談一場戀愛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學裏的傅言跟最普通的大學生一樣,逃課並不多,上課就去,點名就喊到,喊完到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