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一
雍正十二年元月,雍正皇帝與小文覺一同欣賞著剛完工不久的一套《雍正十二月行樂圖》,小文覺一副又一副的翻看著畫卷,暗忖:養父他一會兒一副儒士衣冠,如一位飽學的書生;一會兒瀟灑行吟,像一個浪漫詩人;一會兒他身披袈裟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僧人;一會兒他頭帶假發身穿洋服把自己裝扮成一位西洋紳士,一會兒偷桃子,一會兒樂嗬嗬的洗腳丫……倒真是一個有情趣的皇帝。
“養父,除去這些紅塵幻相,您的真身究竟是什麼?”
雍正皇帝想了想,提筆寫下:誰道空門最上乘,謾言白日可飛升。垂裳宇內一閑客,不衲人間個野僧……“朕的真身,應該是一個不著僧服的野盤僧。小文覺,你師傅已經去西天服侍佛主去了,今後養父也去了,你將身歸何處?”
小文覺道:“養父不是常說:‘‘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嗎?我可以雲遊四海,處處為家……”
“傻孩子,去峨眉吧,那裏有你的根……別問了,以後你就懂了……”
小文覺似懂非懂:“那養父身為天子,坐擁天下,可有什麼未償的心願?倘若養父變成了一名野行僧,要拋下一切身外之物,最想留下的,又是什麼?”
未償的心願?雍正皇帝突然想起了一個女人,一個死在他懷裏的女人……臨得死了,這個女人都沒有忘記騙他,她把左手握得死緊,於是自己堅信解藥在左手,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直到她溫熱的身軀已經變冷,他才發現:原來解藥,在右手……
她在最後咽氣前,他對她道:如果,世間隻有一片汪洋和一艘船,船上隻有他和她,那船就這樣一直飄,一直飄,要飄得比永遠還遠……該多好……
她對他說:她曾經在烈火中愛過一個叫胤禛的男子一刹那,可她知道那位男子會成為殺伐果斷的皇帝,所以,一刹那已經太多,太重……
倘若,真到了荒煙蔓草的年月,必須拋下一切身外之物,那麼,自己隻願將這份感情隨身攜帶。一得永得,刹那就是永恒,得到了一次便是得到了永久,從此,即便風煙萬裏天人永隔,隻要我心中有你笑顏宛轉,便是另一種地久天長……
後記二
公元2825年,溫室效應徹底融化了兩極冰川,海平麵瘋狂上漲,陸地麵積劇烈縮水。厄爾尼諾,拉尼娜等現象交替作惡。災難性的生態環境令無數物種滅絕……不進化,便毀滅,地球進入到了物種進化的瘋狂時期。
時世造英雄,一名堅毅強悍的海行者脫穎而出,率領著一隻龐大的海上艦群,披靡遊弋於汪洋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一陣喧嘩令這位海行者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大副立即小心翼翼的解釋道:“閣下,那邊撈起了一尾人。”
“一尾人?”
“是的,是尾女人,身上同時兼備兩套呼吸係統,鰓和肺,水陸兩生型。”
……
看著這尾美麗的女人,海行者挑了挑眉:“你叫什麼名字。”
那尾女人怒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閣下欲問他人名諱,可有先自報家門?”
為什麼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海行者難得的和顏悅色起來:“我叫胤真,你呢?”
“嗯……你可以喚我艾小葶。”
“艾小葶。相逢就是有緣,或許,我們應該更深入的了解對方?”
“呃?如果你有熱騰騰的膳席招待客人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一下。”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