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西樓縮緊了眉頭,沉沉道:“你用這個女人代替心兒和你成親,就是怕我見到她?”
葉起風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嶽西樓道:“你不想要我來,為什麼還要把婚事弄得人盡皆知?”
葉起風道:“因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我的妻子。”
嶽西樓冷笑道:“她知道嗎?”
她知道這件事嗎?
她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嗎?
葉起風淡然道:“我說的,是已經。”
嶽西樓臉色變了。
葉起風淡淡道:“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早在昨天晚上。
嶽西樓冷笑道:“生米做成熟飯,你用這種我教她對付我哥的招數來糊弄我嗎?”
葉起風泰然道:“你還是去找她問問吧,但願,你還有命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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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牧心有些驚訝:“你說什麼?”
紅衣道:“我說,新娘就是姑娘你。”
如果新郎是葉起風,新娘當然就是她。
嶽西樓的身份,是她的二哥。
葉起風的身份,是她的殺兄仇人。
譚牧心道:“是嗎,你們的風俗有讓新娘不參加婚禮的嗎?”
紅衣歎了口氣:“主人知道會有人來破壞婚禮。”
譚牧心道:“他怕人破壞,又為什麼不肯在山上跟我完婚,反而一個人溜了回來?”
紅衣道:“姑娘心裏知道為什麼,又何必多此一問?”
譚牧心沉默了。
他果然是知道的。
他知道了她的猜疑,也知道了她不查明白是不會和他成親的。
她答應嫁給他的時候,是她以為他一無所有的時候。
她一廂情願的以為,他會和她一起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還想要他答應不許再問江湖事。
可惜,這話還沒有出口,葉起風就忽然變得萬人敬仰了。
連雲雕龍,都開始恭恭敬敬的給他送賀禮了,不是嗎?
譚牧心冷冷道:“隻怕他最大的目的,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到底有多少人願意歸順他吧。”
紅衣凝眉道:“這可能是他的收獲,卻絕不是他的初衷。”
譚牧心淡淡道:“我想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給別人發的請帖。”
這麼多的賓客,當然不會是今天才接到的請帖。
可是除了今天,葉起風又何曾下過山?
紅衣在猶豫。
她似乎不知道該不該回答,或者怎麼回答。
譚牧心淩厲的望著她道:“你們早和他有聯絡,對不對?”
那行行人,那個輕功詭異的人,那隻烏鴉,說不定都是在和葉起風聯絡。
他的呻吟,他的咳嗽,說不定都是某種信號。
譚牧心道:“他身在深山,心卻還在掌控著武林大局,對不對?”
紅衣咬著嘴唇。
譚牧心道:“聯絡的方式,當然是事先就商量過的,對不對?”
事先,指的當然是葉起風受傷之前。
譚牧心繼續道:“也就是說,你們早就知道他會受傷,我會帶他走,會需要一輛馬車,會需要和他聯絡的暗號,對不對?”
紅衣似乎有些受不了她這樣質問下去了,急切道:“不對!”
譚牧心冷冷道:“什麼不對?”
紅衣思慮著,終於下了決心道:“他雖然給了我們計劃,卻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打贏世外三清和雲雕龍,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做很可能會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