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劍氣,即便先到達,也傷不了人幾分。
但侍冥劍卻是從隕石中提取的物質用冥火冶煉而成,可謂吸天地之精華;
侍冥劍的劍法,也是專門攻擊人的後腦和脊柱部位,可謂集萬物之靈性。
後腦和脊椎,是控製人身體反映的部位。
這兩個部位受損,人可能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南天星倒了下去。
葉起風立刻給他補了一劍,極準的,刺中他的心髒。
那六個少年似乎對這瞬間所改變的事情還沒反應過來。
右側一個,率先拔出腰間的軟劍俯衝了過來。
其餘急忙也過來助陣。
葉起風在喘氣。
他不敢相信。
他不敢相信這麼輕易的就殺死了南天星。
他眼睛有些模糊,似乎是有淚。
勝利來得太突然,太簡單,他始料未及。
那六個少年在他的劍下一一倒下。
難道越到最後,事情反而越簡單嗎?
他環視了牆壁上,座椅上的暗器裝置。
不曾動用過。
不曾動用過,這個屋子裏,就已經死了七個人。
到處都是血腥氣。
他的心底突然掠過一絲不安。
這個倒在地上的人,果然是南天星嗎?
南天星,怎麼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手開始顫抖。
太急於求成了。
他會不會太急於求成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近南天星的屍體。
絹絲一波一波的貼在他臉上。
露出了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竟然櫻桃般紅潤。
葉起風突然有些失常,慌慌張張的,揭開那層絲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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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牧心咬著嘴唇,淒然道:“這個花盆裏,有草,有木,再加上這個世字,就是個葉(葉)字。”
笑翁突然道:“那盆寒蘭是什麼品種?”
譚牧心的淚無聲的滴落了:“是母嬰花,又叫子母花。”
嶽西樓駭然道:“你是說,這個南天星是葉起風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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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層絹絲下,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的臉。
葉起風的淚茫然無助的滴落下來。
他神情恍惚的輕聲叫:“娘?”
他晃了晃南天星的屍體:“娘?”
他抬起她的頭用力的搖晃:“娘!娘!”
他驀然丟開她的屍體向後退縮。
“不可能……”他蒼白的自語,“不可能,我一定是又在做噩夢了,一定還是個噩夢……”
石門突然在他身後自己打開了。
葉起風回頭,驚愕在臉上層層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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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牧心正騎著一匹快馬。
嶽西樓和尤采薇打馬緊緊跟在她後麵。
天鴿殿師父知道在哪兒嗎?
知道,就在白雲山。
白雲山哪裏?
玉皇頂。
嶽西樓大聲道:“心兒,不要心急,小心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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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陰暗而潮濕。
有水間斷的,滴答的聲音。
石道裏的燈光陰晦的閃爍。
閃爍在葉起風的眼睛裏,卻又被消減了幾分,隻剩下暗淡的微光,似乎哪怕一滴眼淚就能熄滅。
葉起風的腳步沉重。
石階不陡,甚至很矮。
他卻每一步,都隻登一階。
因為前麵帶路的人走得很慢。
他望著那個背影,手似乎很想去抓住侍冥劍。
侍冥劍就挎在他的手邊。
他的手卻顫抖著,怎麼也抓不牢。
石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他原本討厭這種漫長。
現在,卻無端的,希望這個漫長永遠延續下去,不要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刻,或者那一天。
淚,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湧出來。
娘。
他在心裏默默念著。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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